第4章

  塗嵐:原因。


  白珊珊是小超人:他病情太復雜,我學藝不精:)


  塗嵐:說人話。


  白珊珊是小超人:……


  塗嵐:睡過?


  白珊珊是小超人:……


  塗嵐:?


  白珊珊是小超人:你要這麼理解,好像也行……


  屏幕那端的塗嵐頓悟:OK。


  “……”好像有哪裡不對?


  算了,不重要。


  了了這麼一樁大事,白珊珊躺在床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有種心裡的大石頭終於噗通落地的感覺。人一放松了就犯困,她眼皮耷耷的,閉上眼,腦子裡鬼使神差就想起了今天在會所遇見的某位大爺。


  十年了。


  十年光陰在他身上流淌,留下的唯一痕跡,隻有從“清冷如玉”轉變為“沉穩冷硬”的氣質沉澱。


  和她當年想象的小言劇情如出一轍,記憶中的那個天才少年,在歲月洗禮中長成了叱咤商場鐵血冷漠的商界大佬。


  不知怎麼的,恍惚幾秒光景,白珊珊忽然有點記不清商遲的臉。她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片刻,起身下床,在書桌的第四個抽屜裡翻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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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抽屜雜而亂,堆放著她中學時代的很多小玩意兒,比如《高中語文必背篇目》《化學方程式大全》之類的小冊子和各科筆記等。


  拿某本書時,一張什麼東西掉出來落在了地上。


  白珊珊彎腰拾起。


  那是一張年代久遠的照片,最下方一行小字寫著“B市第一中學高20XX級1班畢業照”。當年拍攝完這張畢業照後,為了能讓畢業照被保存得更長久更完好,班主任統一給大家過了塑。


  白珊珊安靜地打量著照片裡的各色人物。


  第一排是老師,戴厚眼鏡的校長,穿高跟鞋的龅牙教導主任,永遠梳偏分嚴肅皺著眉吆喝著“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的班主任,圓滾滾胖乎乎像顆土豆的語文老師……


  白珊珊是典型的南方女孩兒,身高在班上的女生堆裡平平無奇,因此她被淹沒在第二排。


  事實上,穿著那身藍白相間號稱“再高的顏值也能讓你低進塵埃裡”的充滿了魔力的神秘莫測的一中校服,班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被淹沒進了人堆。


  隻有最後一排有個男生,非常耀眼。


  耀眼到即使是時隔多年後看到這張畢業照,白珊珊也第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見了他。


  十八歲那年的陽光實在是好,好到灑在男生臉上,他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落的陰影都格外柔和。他個子很高,皮膚很白,五官英俊到教人挑不出一丁點瑕疵,看著鏡頭,臉上冷冷淡淡,沒有絲毫表情。


  眸色像覆了一層天生的薄霜,寒進骨子裡。


第4章 經年當年


  白珊珊歪了歪腦袋,仔細盯著照片上的少年看,感嘆那位當年的天才校草現在的商界大佬實在牛逼,畢竟這世道,能十年如一日把“冷漠”和“衣冠禽獸”倆詞兒貫徹得這麼徹底的,天下間應該找不出第二個。


  她在心裡由衷感嘆了一分鍾,然後便把照片放回原位,從櫃子裡翻出睡裙洗澡去了。


  一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白珊珊接收到並需要消化吸收的信息堆積如山,在嚴重超負荷運轉到洗完澡後,她疲憊的大腦終於宣告當機,剛沾上枕頭一秒就自動進入休眠狀態。


  然而,不知是人年紀大了就喜歡回憶,還是拜今晚被她偶遇的某位霸道總裁大佬所賜,白珊珊大腦的這個眠,修得並不是很徹底。


  它在忙著睡覺的同時,還給自個兒的主人編織出了一套極其完整的夢境,不僅地點、人物、事件清清楚楚,連時間線都給白珊珊安排得明明白白。


  就跟真的發生過一樣。


  ——


  高三那年。


  太陽當空照,花兒呵呵笑。在廣播音樂聲以及各班班主任充滿愛意(?)的教鞭揮舞下,一中的莘莘學子們邁著歡快輕松朝氣蓬勃(?)的步伐,來到了操場上,準備參加每周一固定舉行的升旗儀式。


  早上的第一節 課是語文,土豆哥王朝陽端著他的紫砂茶壺在講臺上唾沫橫飛,講了整整四十分鍾的《荀子·勸學》,跟唱搖籃曲似的。白珊珊本來就困,讓這搖籃曲一哄,更困了,腦袋小雞啄米似的點了會兒,終於徹底被瞌睡蟲大軍擊潰進入夢鄉。


  睡了大半節課,直到站在操場上她整個人都還迷迷糊糊的。


  升旗臺上,校長看著底下一幫蔫得跟霜打茄子似的“重點中學好苗子”們皺起了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語重心長道:“孩子們,這才剛開學,新學期要有新氣象,要用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學習啊。”


  旁邊的教導主任聽完,立刻鼓掌:“校長說得太對了,同學們,掌聲!“


  底下的學生們勉強打起了點精神,鼓掌。白珊珊一臉茫然,抱著“我是誰我在哪這什麼情況?算了別人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吧”的心態鼓了兩下。


  校長嘴角揚起個滿意的弧度,清了清嗓子,繼續:“最近我讀到了一篇很好的文章,在這裡分享給各位同學,希望大家能夠有所啟迪,認真學習,勇敢追夢……”


  教導主任更用力地鼓掌:“說得好!”


  校長:“……”


  我好像還沒開始說吧主任?


  於是,升旗儀式莫名其妙就進入了校長的個人朗誦與教導主任的拍馬屁環節。白珊珊先還認真聽了會兒,無奈著實對校長的椒鹽味普通話提不起興趣,幾分鍾之後,揉揉眼睛,腦袋靠上前面女生的肩繼續打盹。


  就在這時候,一道天外來音不知從哪兒幽幽飄過來,笑眯眯的,聽著還挺和藹,“這麼睡不舒服吧?要不要我給你搬個椅子?”


  “不用,謝謝。”白珊珊閉著眼很禮貌地回答。


  周圍鴉雀無聲,空氣有瞬間的凝固。


  一秒後,她意識到什麼,脖子一頓身形一僵,整個人機器人似的一卡一卡把身子給站直了。故作淡定地瞧著前面同學的後腦勺,一動不動,安靜如雞。


  空氣繼續凝固ing……


  緊接著班主任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底氣十足,聲如洪鍾,冷哼道:“昨晚上偷雞去了還是摸狗去了?升旗儀式完了之以後到我辦公室來!”


  “……好的。”


  數分鍾後,高三年級班主任辦公室內。


  章平安是高三一班的班主任兼數學老師,作為一名教了幾十年書的教育工作者,他一生勤勤懇懇,在教師崗位上發光發熱,始終以“為祖國的建設和發展運輸新鮮血液“為目標。教過的學生中格外優秀的有之,叛逆不良少年也有之,教學經驗極其豐富。


  然而,


  “我教了幾十年書,見過上課睡覺的,見過上自習睡覺的,見過考試睡覺的,第一次見到站在操場上都能睡的!”章平安抬手啪一下拍在桌子上,大聲訓斥道:“白珊珊,你火烈鳥成的精啊你?”


  隔壁的三班班主任:“……”


  白珊珊聽完章平安的話以後想了想,遲疑了下,最終還是忍不住內心躁動的求知欲,好奇兮兮並且認真地問:“火烈鳥長什麼樣啊?”


  章平安:“……”


  隔壁的三班班主任:“……”


  你是個教育工作者,要耐心,要善良,不要暴躁。章平安在心裡給自己做了會兒心理建設,終於把嘔出一口老血的衝動給摁下去了,盡量以一副很平靜很溫和的表情看著眼前的女生。


  小姑娘十七八歲的年紀,黑頭發,長馬尾,校服穿得規規矩矩,整個人幹淨又漂亮,重點是,看起來老實巴交。


  章平安說:“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嗎?”


  小姑娘可認真地點頭。


  見她孺子可教,章平安心裡總算是舒坦了點兒,語氣也沒那麼嚴肅了,端起他的蓋碗茶喝了一口,“既然認識到了就回去寫份300字的檢查明天交給我。”頓了下,忽然又隨口一問,“覺得自己錯哪兒了?”


  白珊珊:“不該學火烈鳥站著睡覺。”


  章平安一口茶嗆出來:“……”


  隔壁當了半天背景牆的三班班主任,發出了他出場之後的第一個聲音:“咳……”


  整個辦公室有足足兩秒鍾的安靜,緊接著章平安就閉上眼捏了捏眉心,擺擺手,說:“檢查多加500字,明天交給我。出去吧。”


  白珊珊:“……”


  ?


  老師我說錯什麼了嗎?


  真實,這殘酷的真實。


  難怪都說男人心,海底針,你永遠猜不透一個男人他到底在想什麼。尤其是那種脾氣暴躁疑似進入更年期的胖大叔。白珊珊深沉又有點同情心泛濫地想著,乖乖跟章平安說了聲再見才轉身低著腦袋離開辦公室。


  誰知,剛踏出辦公室的大門,一雙白色的板鞋映入視野。


  一眼認不出牌子,幹淨到一點兒灰塵都看不見的大板鞋。男生的板鞋。


  大概是這雙板鞋太幹淨,白珊珊一愣,目光無意識地順著鞋往上瞧,隨之便瞅見一雙裹在黑色長褲裡的大長腿,腿型很好看,筆直筆直,修長修長。


  她忍不住在心裡吹了聲口哨,暗嘆:喲,還是一腿玩年。


  一個沒穿校服的“腿玩年”。


  這位出場方式並不怎麼特別的腿玩年年紀和她差不多大,穿著很簡單的T恤長褲,微靠在辦公室門口的牆壁上,個子高高的,露在袖口外的兩隻手臂瘦削而幹淨。他氣質清冷,面無表情。側顏籠罩在清晨的陽光裡,下頷線弧度倨傲,鼻梁高挺而直,英俊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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