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嘆一聲:「這事怪我,許久沒見宮裡的寶貝,一時眼拙,才搞出這誤會,殿下莫要怪罪。」


紀嘉陽睨我一眼:「孤自然不會怪阿菡。」


我懶洋洋一笑,換個更舒服的姿勢,喚阿蓮:「去,跟良娣去把東西好生拿著,既是宮禮,下個月陛下壽宴正好能戴。」


白菡僵硬著臉色。


我自在倚坐,並不催促。


她躊躇幾息,撲跪在紀嘉陽面前。


「殿下,妾有罪!」


10


我知道她拿不出來。


那套東珠,已經被她賣了。


從前從沈棠這裡強要過去的好東西,但凡能出手的,都被她賤賣了。


往常的珠寶首飾也就罷了。


可今次這套東珠按禮而制,如若真被不長眼的人買去,再被有心之人利用。


傳出去,太子這張臉還要不要了?


紀嘉陽勃然大怒,一把掃落案上茶盞。


白菡的貼身丫鬟阿曲戰戰兢兢開口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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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息怒!這些年良娣一直以東宮名義接濟遠郊貧民,又不願意拿府中錢財,就隻能出此下策。」


白菡在一旁拜倒,默默流淚。


「那套東珠……那套東珠也是,前幾日送來時是奴婢未來得及仔細查看就一並送進庫房,好在發賣不過兩日,還來得及找回來!」


紀嘉陽微微眯眼:「這麼說,是你經的手?」


阿曲惶惶:「是,是奴婢……」


「來人。」


紀嘉陽冷冷:「帶她下去問清楚買家,然後杖斃。」


「殿下饒命!」


阿曲求饒不及,情急之中伸手來扯白菡:「良娣救命!救奴婢!」


然而白菡俯身跪著,將衣袖一寸寸從她指縫中扯出。


半刻後,院外傳來悽厲哭號。


若有若無的血腥氣飄進屋內。


白菡從始至終不吭一聲。


好像當初那個為她陷害沈棠,又幫她在沈棠補藥中下毒的,不是此時這個阿曲一樣。


我低頭,把玩剛塗好丹蔻的指尖。


紅得剛剛好。


11


「這樣大的事,殿下杖殺一個奴婢,就隻罰她禁足思過?」


阿蓮一邊替我拆發一邊嘟囔:「說什麼接濟貧民殿下也信,這也太偏心了。」


我聞言一哂,不置可否。


夜風拂進窗棂,遠遠送來一絲琴音。


碧清院傳來的。


阿蓮憤憤:「就知道拿這些來勾引殿下!」


我寬衣上榻:「隨他去吧,左右我也不想他來搶我被子。」


白菡禁足的第五夜,紀嘉陽在書房處理公務,她在碧清院內彈了半宿的琴。


當初她就是靠這一手琴藝獲得太子青眼。


後半夜小廝來報,紀嘉陽去了碧清院。


琴音撩人,溫香軟玉,她再嬌嬌認個錯,有什麼不能原諒?


可是沈棠呢?


那時白菡剛進東宮,沈棠以為人家人生地不熟,邀她共遊花園。


結果白菡自己在池邊跌了一跤,去紀嘉陽面前哭訴兩句,紀嘉陽便覺得她磋磨新人,罰她在靜堂跪了三日。


皇後生辰,沈棠顧念白菡家世平平,拿不出像樣的壽禮,想著和她一起親手繡一幅百鳥朝鳳圖獻上。


白菡繡了不到半日,一片羽毛都沒繡出來,指尖倒是扎了好幾次。


紀嘉陽心疼不已,覺得她是故意要毀她彈琴的手指,最後勒令她將自己熬了半月有餘獨自繡好的朝鳳圖讓給白菡。


他早已忘了。


沈棠從前立馬長槍,是能和男兒一同上陣殺敵的巾幗。


隻因為嫁了他,才洗手作羹湯、學女工,漸漸磨滅從前的心性。


她沒做過壞事,卻沒得到好報。


這人間,好像也沒什麼天道可言。


夜已深,碧清院的琴音也歇了。


我輕輕吹滅案邊燭燈。


皇帝壽宴就在下月,紀嘉陽精心準備的壽禮今日也已運進東宮。


他日子過得太舒心。


這樣不好。


12


皇帝壽宴當日。


紀嘉陽獻上的壽禮是一扇屏風。


物件不稀奇,稀奇的是用料。


屏風一抬上大殿,皇帝的眼睛都亮了。


「這是……永石?」


「父皇聖明,正是。」


那屏風由整塊石料鑲嵌而成,通體呈深紫色,中間夾有青綠和褐色石紋,如玉帶相映,渾然天成。


「稟父皇,這是永石中最上乘的品種,名曰紫袍玉帶,百十年難產一件。


「兒臣偶得此料,見其珍貴,特尋最好的工匠細細琢磨而成。」


紀嘉陽花了很大心思在這壽禮上,此時見皇帝滿意,神色間也頗為自得。


他上前幾步,一手指向屏風左側:


「父皇請看,這條石紋天然形成,狀似雲煙,又似龍首,取龍氣呈祥、紫氣東來之意,願父皇壽比南山,千秋萬歲。」


皇帝大笑:「好!皇兒有心了!」


竟親自下座來,走到屏風前細細查看。


待看到那龍首之處時,更是抬手摩挲。


「來人,將屏風搬去御書房,這樣好的東西,朕要擺在眼前!」


人群中不知是誰忽而一聲驚呼。


「血……流血了!」


皇帝聞聲抬頭,踉跄後退。


眾目睽睽下,那精致祥瑞的屏風上,被他摸過的地方。


無端淌下兩行鮮紅的水跡,看上去,就像是血。


龍首泣血。


真是……好吉利啊!


13


滿殿眾人跪了一地。


紀嘉陽跪在最前面,臉色煞白。


「父皇……」


「噤聲。」


皇帝滿面怒氣,喝止他:「欽天監還在探問,莫要聒噪。」


紀嘉陽硬生生將辯解的話咽了回去。


殿中,欽天監捧著星盤,繞著那永石屏風轉了幾圈。


我跪在人群中,默默將手隱入袖間。


隻有我能看到,我指尖一點紅光,飄飄搖搖,鑽進欽天監監正的眉心。


「陛下。」


監正在高座前跪倒:「心宿天王中星暗,左星起,乃妨主之兆。」


殿中人噤若寒蟬,紀嘉陽狠狠叩首。


「父皇,兒臣冤枉!」


皇帝眼神深深在他身上轉一遭,問監正:「何解?」


監正道:「客星暫避,福從祈來。」


14


宮宴尚未結束,聖旨已下。


太子連同東宮上下往皇寺祈福,為期三月。


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過年,這是連太子掌管年節慶典的慣例都棄了。


紀嘉陽砸爛了整個書房。


「去查!」


我剛走到書房外,一聲清脆裂響,又一個花瓶砸上緊閉房門。


他在裡面怒斥:「那屏風好好的,到底是誰動了手腳!查不出來,你們都給孤提頭來見!」


阿蓮扶著我連退兩步:「娘娘還是等會再來吧。」


身後傳來急促腳步聲。


白菡匆匆而來,越過我去敲房門。


「殿下莫要心急,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殿下若氣壞身子,豈不得不償失?」


房中沉寂半晌,紀嘉陽開門。


他神色暗沉,瞟了瞟我和白菡:「你們怎麼來了?」


白菡搶先開口:「陛下一向疼愛殿下,殿下進宮跟他好好解釋,說不定就有轉機。」


他沉默。


我不緊不慢開口:


「宴會當時我也在場,陛下驚嚇甚於動怒,想必此時最是敏感。


「殿下不如暫且不動,等陛下冷靜下來,再上奏也不遲。


「左右離過年還有兩月,隻要在這之前能回京,於殿下來說,並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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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菡還想再說什麼,他臉上露出幾分倦色,揮手道:「你們先去收拾行李吧。」


當晚,書房的燈火燃至天明。


紀嘉陽召集所有的幕僚商討對策,又派出所有的暗衛去調查屏風出差錯的原因。


可惜,他終將一無所獲。


15


不過他倒是真的聽進了我的話。


到了皇寺後,白日誠心禮佛,夜間又親自為皇帝抄經祈福。


旁的皇族來進香,他也一襲素衣在旁陪著,一改從前高傲姿態。


太子為陛下誠心祈福的消息順利傳入宮中。


這夜晚飯後,我本打算去後山散步,結果被他喊住。


「來陪孤抄會經吧。」


他衝我一笑:「從前孤寫字時,你都會為孤磨墨的。」


我淡淡:「不是有白良娣麼?」


他頓了一下:「孤有話跟你說。」


我可不會費勁吧啦給他磨墨。


他抄經時,我大喇喇坐在一邊喝茶:「殿下要說什麼?」


他蘸了一筆墨,道:「孤一直都知道,很多事,隻有你才能幫到孤。


「就像這次,你一眼就看透局勢,還能給孤提最中肯的建議。阿棠,娶你,是孤做得最正確的決定之一。」


我咽下一口茶。


「阿菡跟你不同,她父親隻是邊境一個小小縣丞,不懂皇室這些彎彎繞繞,大多時候隻能看到事情最淺顯的一面……」


我將茶盞往案上一擱,站起身來。


「殿下要是想說這些,我就回去睡覺了。」


他在身後叫住我。


「她有身孕了。」


16


禪房內靜悄悄的,針落可聞。


紀嘉陽的目光在我臉上逡巡。


可惜並未看出他以為的任何情緒。


於是他繼續說下去:「這是喜事,尤其現在這個節骨眼上。


「明日我會上奏,事關皇嗣,再加上這一個多月孤在皇寺盡心祈福,父皇知道定然歡喜,年關一到,想必孤就能回東宮了。


「阿棠,你聰穎慧智,此間局勢一定能看明白。」


我無聲勾勾唇角:「所以呢?」


「孤知道之前你們之間有些龃龉,孤也已經斥責過她,事情都已過去,現如今大局為重。


「阿棠,這個孩子很重要,所以,必須平安出世。」


我笑出聲來:「龃龉?」


瞧著他:「你管她給我下藥害我孩子一條命,叫龃龉?


「紀嘉陽,我是妻,她是妾,我這裡……」


我指指小腹的位置:「本該是你的嫡長子,因為她,沒了。」


他手中毛筆「啪」地一聲,掉落在案。


「我把真相告訴你,你,斥責了她?


「現在她有了孩子,你就親自來做說客,要我讓這孩子平安出世?」


他抬頭看我,眼神復雜:「阿棠,我們還會有孩子……」


我冷然:「是嗎?


「讓她來給我磕頭認錯,不然……


「要麼,我們和離,你扶她做太子妃,生下你的嫡長子。


「要麼,我親手灌她一碗紅花,讓她肚子裡那個,去給我的孩子做伴。」


17


從書房出來後,我隱了身形,去了趟皇宮。


寢殿裡飄著龍涎香的氣味,皇帝睡得正香。


我輕輕一指,虛虛點向他眉心。


紅光一閃而沒。


我俯身,湊近他耳邊,絮絮低語。


「客星逼位,太子不尊,你對太子會越來越猜疑,越來越忌憚……


「越來越討厭。」


說完這些,我又掀開香爐,劃破指尖。


一滴血悄無聲息融入燃香。


回到禪房時,阿蓮敲門。


「娘娘,殿下帶白良娣過來了。」


18


我捋了捋將將披上的外衫,斜眼睨著面前的人。


紀嘉陽神色沉定,而白菡素衣素顏,眼眶紅紅,看起來真是單薄伶仃。


外面零零散散站了幾個侍者。


紀嘉陽吩咐他們退避,又囑咐人關門。


我譏諷道:「怎麼,敢做不敢認,這時怕人看見?這事必須讓東宮所屬都知道,不然以後本宮怎麼立威?」


紀嘉陽深吸一口氣,沉默。


白菡「砰」地給我跪下了。


「姐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看在一同服侍殿下的份上,姐姐就放過我的孩子吧!」


我一手撐著額角,閉起眼睛翻個白眼。


紀嘉陽站在一邊:「阿棠。」


我睜眼:「不是還要磕頭嗎?」


她泫然欲泣,望著紀嘉陽。


他語氣沉沉:「差不多可以了。」


我起身回榻:「阿蓮,送殿下。」


「姐姐!」


她膝行兩步,扯住我的衣角。


「我磕!」


紀嘉陽欲言又止。


她已經俯身:「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是我的錯!


「我明日就去佛堂為那個孩子供奉明燈,祈他來世康健平安。


「姐姐以後定能和殿下子嗣延綿,我也會教導我的孩子,讓他以姐姐的孩子為尊為長,絕不僭越!」


我摩挲著腕間的玉石手串,靜靜看她磕。


不管她此時是真心還是假意。


你看到了嗎?


她在給你和你的孩兒磕頭。


「好了!」


紀嘉陽終是忍無可忍,一把將她拉起:「夠了吧?她還懷著身子。」


我揚起一個微笑。


「好了,我還有幾句女兒家的體己話和妹妹說,殿下要不先去外廳喝口茶?」


19


她坐在我身側凳子上,一邊拭淚一邊道:「多謝姐姐寬宏大量……」


「別裝了。」


我嘆氣:「殿下又不在這裡,做給誰看?」


她擦淚的動作一頓。


「旁人不知道,你自己還不知道嗎?你我之間,遠不止孩子這一件事。


「你有多少次想置我於死地,樁樁件件,不用本宮再一一背給你聽吧?」


她放下手,抬起眼時,目光如蛇。


「嗯,這個眼神好。」


我勾唇一笑:「明明是蛇蠍心,何必硬裝成菩提根?」


她咬牙盯住我:「不要以為逼著我認錯,你就贏了。」


我擺擺手:「早著呢,磕幾個頭,就想一筆勾銷?」


我微微側身,湊近她。


一把抬手,鉗住她的脖頸。


在我手下,她動也不能動。


直到這一刻,她眼裡終於浮現出一絲驚懼。


我牢牢盯著她每一寸表情。


「聽好了。


「你磕頭是做戲,本宮說原諒你,也是做戲。


「你大可以去跟你的好殿下哭訴,本宮不在乎。」


我一寸寸收緊手指,直到她臉色發白,呼吸急促。


「因為就算有他在,你肚子裡這個,也絕對,生!不!下!來!」


20


白菡出門就暈倒了。


紀嘉陽一邊吩咐找醫官,一邊回身就要來堵我。


「你做了什麼?」


我沒回他話,望向他身後。


原本深夜沉寂的皇寺,燈火一盞盞亮起來。


有馬蹄聲漏夜而來。


那是皇宮御林軍的馬。


「太子殿下!不好了!


「陛下突發急病,咳血不止,急召殿下和太子妃入宮!」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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