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搖搖頭:「不是,我是跟祁砚結束後,才認識的謝之檀。」


董妍妍問:「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知道她想問什麼,三年前,因為祁砚長了一顆跟江野一模一樣的眉心痣,我就甘心做秦薇在祁家的擋箭牌,現在面對長得跟江野一模一樣的謝之檀,董妍妍怕我再做出什麼傻事來。


我笑著說:「聽江野的話,好好活下去。」


後面的那句話我沒說,是「等他回來。」


他說過,他會回來的。


董妍妍嘆口氣,輕輕拍了拍我的肩。


後面幾天,謝之檀一直都很忙,他早出晚歸,卻在每天早上下夜班回來的時候,為我帶一份早餐。


他並不打擾我,隻將早餐掛在防盜門的門把手上。


這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樣開門去上班,映入眼簾的不是謝之檀給我買的早餐,而是坐在我家門口的祁砚。


聽到開門聲,祁砚扶著牆壁慢慢站起來。


他看著我,聲音嘶啞得厲害,「然然。」


我沒理他,關上門往電梯的方向走。


祁砚跟上來,用嘶啞的聲音又喊了一遍我的名字,「然然。」


他身上的西裝有些皺,臉色是不正常的蒼白,黑眼圈嚴重,下巴上長滿了青灰色的胡茬。


他用身體擋在電梯口前,眼神哀求地看著我,「回來好不好?回到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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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你應該跟秦薇說,而不是跟我說。」


祁砚急切地解釋:「我不喜歡她,然然,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她,我隻是……我隻是不甘心,我到底哪一點比不上江野,為什麼隻配做他的替身?我以為用這樣的方式可以讓你更關注我一點,我想讓你依賴我,每次我當著你的面跟秦薇在一起的時候,我都希望你吃醋,希望從你的臉上看到嫉妒,我希望你告訴我,你不喜歡我跟她在一起,隻要你說,我就願意替你做主。」


這番在祁砚看來是表白的話,並沒有讓我感動,我反而覺得很可笑。


誠然,我將他看成江野的替身,就不應該期望他對我有真情。


可是,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又怎麼會用侮辱打壓的方式,逼著對方變成一隻任他拿捏的金絲雀?


「你確實隻是不甘心,不甘心我沒有變成一隻匍匐在你腳下,任你拿捏的寵物。


「還有,你也確實比不上江野。


「不對,你跟江野是根本沒得比。」


電梯在這個時候開了。


謝之檀拎著兩份早餐,跨著大步從電梯裡走出來。


秦薇則跟在他的身後。


見祁砚果然在這裡,秦薇紅著眼睛去拉祁砚的手,聲音溫柔:「砚哥哥,我擔心你,我們走吧。」


祁砚猛地推開她:「滾!我不想見到你。」


秦薇沒站穩,被祁砚推了個跄踉,「砰」的一聲後背撞在牆壁上。


我聽那聲音都覺得疼。


謝之檀不動神色地將我拉到身後,保護起來。


秦薇扶著牆壁站穩,淚眼婆娑地看著祁砚,「砚哥哥,你喝醉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祁砚像一隻發怒的獅子,滿眼怒火地盯著秦薇,他冷笑著:「秦薇,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跟你回家?你算個什麼東西?要不是你的眉眼長得跟然然有幾分相似,你以為我會多看你一眼嗎?」


秦薇因為這番話,整個人接近崩潰的邊緣,她指著我,尖叫著質問:「你把我當成她的替身?你居然把我當成她的替身?」


祁砚冷笑:「沒錯,每次跟你在一起,我都覺得無比的惡心。」


「不可能,我不相信!」


秦薇說完這句話,突然轉頭看向我,眼神惡毒,「秦安然,都是因為你!」


謝之檀將我護在身後,對我說,「你先進去,這裡我來解決。」


我也不想跟這兩個瘋子繼續糾纏,轉身回家。


大概五六分鍾,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到了敲門聲。


我跑到玄關處開門。


謝之檀揚了揚手上的兩份早餐:「油條豆腐腦,還有兩個牛肉大包。」


我連忙去廚房拿碗筷。


吃飯的時候,謝之檀勾著唇說:「你是怎麼招惹上這兩個人的?真是夠倒霉的。」


我一愣,低頭用湯勺攪弄著碗裡的豆腐腦,深吸一口氣後,將我跟祁砚、秦薇三人之間的事情說了一遍。


謝之檀三兩口吃完了手上的牛肉大包,喝了一口水後,往椅背後面慵懶地一靠,笑得痞氣:「找他做替身,你還不如選擇我。」


10


我愣愣地看著謝之檀,都忘記了反應。


直到一條陌生電話號碼的短信進來。


「秦安然,滾出這座城市,否則,我會讓你像你母親一樣死去。」


看到這條短信,我臉色一變。


謝之檀問:「怎麼了?」


我淡淡道,「不用理會,狗叫罷了。」


謝之檀撲哧一下笑出聲,誇獎道:「罵得挺好。」


周五晚上是我們律師事務所跟晟輝集團合作三周年的慶功晚宴。


我本來不想去,奈何董妍妍軟磨硬泡的本事實在是太大。


沒辦法,我隻好換了一件淺藍色的修身禮服跟她手腕上進了酒店。


對於我這種普通小職員來說,所謂的慶功晚宴,更多的是吃吃喝喝。


領導們輪流講完話後,就是自由活動環節。


董妍妍拉著我在角落的卡座裡坐下,她笑著跟我說:「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拿點好吃的過來。」


我笑著點點頭,將包包放在一旁,低頭玩手機。


剛打開消消樂,謝之檀的電話打了進來。


宴會廳裡太吵,我拿著手機起身進了衛生間。


謝之檀:「幹嗎呢?」


我笑道:「蹭吃蹭喝呢。」


謝之檀:「明天早上可能來不及給你帶早餐了。」


我問:「你要去哪兒嗎?」


謝之檀:「那倒不是,隻是最近有個任務跟得緊,這幾天比較忙,你好好照顧自己。」


我笑著說:「你也是,注意身體。」


謝之檀:「我這邊有點事,不說了。」


我點頭:「嗯。」


回到座位,董妍妍已經拿了一大堆甜點跟水果過來。


各式各樣的甜點擺滿了原本就不算大的桌子。


我:「這可都是熱量炸彈。」


董妍妍挖了一塊巧克力慕斯蛋糕,送進嘴裡,「沒說就是零卡。」


就在這時,原本喧鬧的宴會廳突然安靜了下來。


幾個便衣警官走進來,亮出證件:「各位,有人舉報這裡私藏違禁物品,我們需要對大家的包進行排查,對各位造成的不便,還請見諒。」


董妍妍拉著我激動地說:「然然,你看那邊,那不是謝之檀嗎?原來他是警察啊。」


我順著董妍妍手指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了謝之檀。


怪不得他剛才在電話裡跟我說他有事要忙。


排查隨身攜帶的包包其實很簡單,警方帶來了幾部檢測儀,隻要將包包拿出來照一下就可以了。


但是當檢測到我的包包的時候,檢測儀發出了預警的聲音。


我一愣,董妍妍也疑惑地問:「怎麼回事,是不是弄錯了?」


一位女警官神色嚴肅的說:「這位女士,我們要打開你的包檢查。」


「可以。」


女警官立刻打開我的包檢查,然後,她從我的包包裡翻出來了一包白色藥片。


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看我的眼神各異。


我更是愣在原地,本能地解釋:「這不是我的。」


這時候,謝之檀大步走過來,他先是看了一眼女警官手裡的東西,又看了看我,問道:「怎麼回事?」


我搖頭:「我不知道,這包東西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包裡。」


謝之檀點點頭,安慰我:「沒事,我們一定會查清楚。」


雖然東西不是我的,但我還是要跟隨著幾位警官去一趟警察局。


做完筆錄後,已經是晚上九點鍾了。


謝之檀親自將我從做筆錄的房間領出來,「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打車回去就行,你這幾天不是挺忙的嗎?」


謝之檀抬手蹭了蹭眉頭,笑著說:「再忙也不差這點時間。」


我坐上了謝之檀的那輛越野車。


初秋的夜風很涼爽。


快要到小區的時候,謝之檀突然跟我說:「這段時間,你小心點,盡量早點下班,也不要去人少的地方。」


我知道謝之檀不會無緣無故地跟我說這些話,問他:「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謝之檀將車停在樓下的停車位上,說道:「你可能被人盯上了。」


我一愣。


謝之檀打開車門:「我送你上樓。」


電梯裡,我問:「誰盯上了我,他們為什麼會盯上我?跟今天晚上我包裡的那些東西有關嗎?」


謝之檀說:「有些事,我還不能透露給你。」


我明白他工作的性質,沒再多問,跟謝之檀道謝後,輸入密碼鎖的密碼開門。


謝之檀轉身進了電梯。


我打開房門進屋,關上房門正要摸牆上的電燈開關的時候,後腦勺一陣劇痛,我瞬間失去了意識。


11


再次醒來,映入眼眶的是醫院雪白的天花板。


董妍妍喜極而泣的聲音傳來:「然然你醒了?醫生,醫生病人醒了!」


我的後腦勺還是有些疼,我問董妍妍:「我怎麼會在這裡?」


董妍妍幫我調整了一下病床的角度,說道:「還說呢,要不是謝之檀,你早就沒命了。」


我疑惑地問:「謝之檀?」


「對,周五那天晚上,是謝之檀救了你,你知不知道我聽到消息後,都快要嚇死了,你整整昏迷了三天,終於醒了。」


董妍妍一邊說著,從旁邊拿過水杯遞給我:「能自己喝嗎?」


我點點頭,接過水杯,幾口就把杯子裡的水喝完,「謝之檀呢?」


董妍妍的表情瞬間僵住了。


我意識到不對勁,又問了一遍,「謝之檀呢?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董妍妍安慰我:「你先養好傷,謝之檀他也一定會醒過來的。」


「什麼意思?」


「謝之檀為了救你,被襲擊了,現在還處於昏迷中。」


我整個人的心,瞬間沉入谷底。


我掀開被子,「我去看看他。」


董妍妍勸我:「你剛醒,明天再去啊。」


可是我怎麼能等到明天,我執意要去。


我坐在謝之檀的病床前,看著他安靜的躺在床上,眼淚不爭氣地就往下滾。


董妍妍小聲地跟我解釋道:


「聽警方那邊的人說,那天晚上你被歹徒襲擊劫持,謝之檀開車去追,為了能救下你,他用車身攔住了對方的車,可是對方人多勢眾,他一個人根本佔不到便宜,幸好他在路上已經聯系了其他同事。


「他拼盡最後一口氣,終於等到了救援。


「然然,他不僅長得跟江野一樣,人也跟江野一樣,都是英雄。」


我哭著點頭,「對,他們都是英雄。」


醫生說謝之檀會醒,但是至於什麼時候醒,還不能確定。


這些天,我認識了謝之檀的父母跟同事,他們都是極好的人。


明明謝之檀是為了救我才倒下的,他們卻反過來安慰我。


這天清晨,我正在給謝之檀用湿毛巾擦手,突然,他的手指動了動。


我先是一驚,隨後激動地跑到護士站,對著護士話都說不利索,「護,護士,動了,他動了。」


護士立刻明白了我意思,拿著檢查的工具就朝病房走。


剛到病房門口,謝之檀已經從床上下來,大步朝我走來。


他一把抱住我,將我緊緊地抱在懷裡,聲音沙啞地說:「然然,我江野,我回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護士責備的聲音響起:「幹什麼呢?趕緊躺回床上,誰讓你私自下床的?萬一發生狀況誰負責?」


謝之檀躺回了床上,護士正在給他做基礎的檢查。


我卻因為謝之檀的一句話,久久地不能回神。


他剛才說,他是江野。


他是什麼意思?


謝之檀蘇醒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謝之檀的父母激動得老淚縱橫,謝之檀昏迷的時候他們沒哭,這會兒卻再也控制不住。


謝之檀的同事跟領導更是高興得不行。


領導叮囑他要好好休息,謝之檀卻盯著我看,別有深意地說,「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保存體力幹大事。」


明明他也沒說什麼,我卻不自覺地紅了臉。


忘了說,他醒來後的這幾天,我們的關系,可以用突飛猛進這幾個字來形容。


他黏人黏得厲害,連來看他的同事都開玩笑問他:「檀哥,什麼時候喝你跟嫂子的喜酒啊。」


謝之檀的胳膊環在我的腰上,慵懶地笑:「這得問你們嫂子,隻要她點頭,老子現在就娶。」


我羞得沒臉見人了。


因為謝之檀這次傷得比較重,所以他整整休養了一個月才正式歸隊。


這期間,在他軟磨硬泡下,我隻好答應讓他搬進我那套房子。


有次溫存結束,我窩在他的懷裡問他:「你到底是江野,還是謝之檀。」


他反問:「那你喜歡的是江野,還是謝之檀?」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認真地回答他:「我喜歡江野,跟現在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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