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深知此事,卻屢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久而久之我便也不想去控制。


人活一世,能打他幾時?還是當及時動手的好。


臨走前,我放了一句狠話,「早晚我要讓你提頭來見。」


我要是謀反成功,第一件事就是讓他給我跪地行三跪九叩之禮。


李政一仍舊是那種氣態從容的模樣,從容到帶著肉眼可見的傲慢與自大。


他賤而不自知,笑呵呵地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蕭大人。」


 


十三


狠話既然已經放出去了,自然就不能坐以待斃。


從我的親信那裡聽說,李政一竟已經暗中招募兵馬,頻繁出入朝中重臣的宅邸,顯然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同樣,他和陛下獻計,要讓世家經商,以促進朝內經濟發展。


陛下仍舊是不驚不訝地點點頭,讓李政一放手去做。


我的麾下的女將軍,名叫棠溪,就率先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和我說,李政一想必要謀權篡位,還是要早些提防得好。


我奇怪的是,她怎麼這麼快就聽見風聲,並且遊說我做好準備。


她試探性地問,「先前大人一心隻想當丞相,如今李大人居心叵測,不如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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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將那句大逆不道的話說出來,但我從她的眼中,看見了勢在必得。


也是,既然李大人可以反,那我這位蕭大人為何不可以反?


她就不怕說出來的這話,是殺頭的大罪麼?


可惜這會兒我確實是一心想謀反,沒思慮清楚中間要害,便故作高深地說,「此時不急,槍打出頭鳥。」


陛下將江南州的事情拋之腦後,我雖然心急如焚,但也知道不可急於一時。


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李政一這孽障,他想要促進好良國的經濟發展,其主要原因就是為了和王孫貴族拉幫結派,以求得到這些人的幫助。


對這種做法我很不齒,但我不得不承認,李政一確實有當奸臣的天分。


瞧瞧,剛穿越過來沒多久,他就已經熟練掌握朝中的關系網。


至於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當然是我很久之前埋在他們府上的奸細。


他Ṭū́₅的酒樓高朋滿座,幾乎都是親王貴族。他所建立的商會,全都是這些家境殷實的世家。


為了不讓他也成為官商勾結的巨頭,我隻能和皇帝獻計說,鼓勵地攤文化,開展夜市。


這自然而然地就耽誤了他那些世家發展,所以李政一便遊說這些人把我拉下水。


如若我下臺,那朝堂上沒有人能夠牽制住李政一,自然就是他一家獨大。


更何況,我若是倒了,還怎麼造反?


他這算盤打的好,我自然不能再躲避鋒芒,若不然這朝堂眾人就會覺著我確實是個繡花枕頭。


朝堂上,我決定向他正面發起進攻。


我說,「如今朝中經濟頗豐,但李大人出臺的律法稅收太重,長久下去大家必會怨聲載道。」


他答,「陛下,如今我國百姓豐盈,稅收並不算高。何況,國強民強,眼下臣更以為需要增稅重武,未雨綢繆。」


行。


我繼續說,「重武需養兵,陛下應當建立練兵場,以提升國力。」


他仍舊挑刺,「朝內百姓多是農耕掘礦為主,養兵下去恐怕會過猶不及。」


我隻能咬牙切齒說,「那可以召集健壯兒郎,建立兵場。闲時務農,自給自足。」


我話音剛落,丞相便捋了一把胡子,剛想點頭稱贊。


李政一說,「不行,我——」


他話還沒說完,我就一拳往他的俊臉上打了過去。


「沒完沒了了是吧?」


就這樣,我倆從每日一吵,變成了每日一打。


皇帝顯然不忍再看,更不提賜婚一事。


畢竟我倆這模樣,隻怕新婚當夜成葬禮,不死不休。


現在上朝唯一ṭū́₂的一件要緊事,就是百官盡量勸著我倆。哪怕是口舌交鋒,也比在朝堂上打一架來的體面。


皇帝對此似乎已經習以為常,抑或者是我和李政一創造出來的價值,可以讓他視而不見。


但長久下去,總有變故。


 


十四


變故是因為老丞相辭官不來了。


老丞相之所以想要辭官,是因為某一天,我和李政一在朝堂上爭論不休,以至大打出手。


他看不下去就來拉架,可嘆他古稀年紀,還要因此費心傷神。


但結果就是,我倆殺紅了眼,誰也沒讓著誰,一不小心就把老丞相推到了。


自那以後,老丞相就不敢來上朝了。


皇帝一直陰沉著臉,最終說,「兩位愛卿,誰想來當丞相?」


想要當皇帝必須得先當丞相,因為現在我和李政一實力相當,就算謀反,各位也不敢貿然站隊。


所以誰當了丞相,誰就掌握了造反的先機。


這會兒我和李政一,仍舊是頗有默契地選擇了毛遂自薦。


我倆都想當丞相。


皇帝眯著眼看了一會兒,他可能在想,如果我倆這樣在朝堂上多待幾年,最後被氣死的可能會是他。


所以,他最終給我和李政一出了一個難題。


皇帝說,「朝中男女兩臣如今矛盾日益激烈,倘若兩位愛卿,誰能解決這個問題,丞相之位便是誰的。」


這下好了,我和他都當不上丞相了。


畢竟朝中兩臣的矛盾,主要就是我和李政一的矛盾。若我和他的矛盾一日未解,那兩臣之間勢必不會和諧。


當然,隻針對朝堂。


皇帝熱衷於給他的朝臣說媒,朝堂之上,小半都是辦公室戀愛,成雙成對的。


哪怕這些夫妻當中,夫從李政一,妻從蕭千靈。倘若真到兵戎相見的那一天,他們可能還是會選擇利益最大化。


換句話來說,她們既然已經決定追隨我,就不是在乎兒女情長之輩。


眼下,丞相之位空懸,已然成了心腹之患。


下了朝,我對諸位同僚說,「得想個辦法。」


 


十五


可惜辦法沒想出來,我和李政一就收到了帝宮的通知,讓我們速速進宮觐見。


皇帝一年到頭都在案前批閱奏折,也同樣一年到頭臉色都不好看。


我懷疑歷代皇帝短命的原因統共有兩點,一是累的,二是被氣的。


雖然從他不耐煩的面色當中能看出來,他確實不想看見我和李政一同時出現。


但朝中沒有丞相,隻能輪到他來吩咐我倆辦事了。


陛下朱筆一擲,「邊關打仗了,你倆都去。」


用我的話來翻譯一下,你倆趕緊離我遠點,我是看見你倆就頭疼。


若不然,去平定邊關,隻要選一人就夠了。


李政一那王八犢子,臨到這會兒也不忘邀功,「那回來之後,是不是可以論功行賞?」


皇帝脾氣到底不錯,事實上,我是挺佩服這皇帝的膽識和見解的。


畢竟我們穿越進來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在朝堂上也提出了許多現代的東西。


按理來說皇帝應當無法適應,可這他隻有開始驚訝一瞬。


他說,兩位愛卿果然不愧是少年天才。


接著就習以為常了。


這會兒他對上李政一,倒也還算和善,「刀劍無眼,你們能平安回來才是。」


他說這話時別無深意,好像就是單純地慰問一下。


可我和李政一無端緊張了起來,畢竟,這話聽著實在不像好話。


但陛下並沒有給我們揣測的時間,隻揮了揮手,讓我們回去準備準備,不日啟程。


從宮門出來之後,李政一那孽障學著陛下的樣子,衝我挑了挑眉。


「蕭大人,刀劍無眼,小心點才是。」


我十分不屑,「李大人還是自求多福吧。」


 


十六


說起打仗,我還是挺興奮的。


畢竟自小到大,我都比較喜歡冷兵器。未曾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能夠親眼看見古代的戰場。


說來,我穿越過來有一段時間了,但日子基本沒啥變化。


連蕭府的爹娘長的都和現實一樣,更別說我的死對頭能如影隨形,就讓我更覺不出什麼新意了。


打仗——挑燈看劍,吹角連營!


光是想象我都熱血沸騰。


出發當天,陛下也沒有來給我們送行,大抵是真不想看見我們吧。


李政一高騎大馬,同樣意氣風發。


任何一個有野心的人,Ṫúₑ應當都不能拒絕馬踏飛燕君臨天下的誘惑吧。


我倆一同策馬北去,領略了這荒野大漠的萬千風光。


看風景很美妙,唯一不美妙的一點就是大軍行動太慢,我和李政一需要急速前往戰場,隻能甩開其他人,快馬上路。


李政一隻衝我露出來一個惡劣的笑,「那就請多指教了,蕭大人。」


我翻了個白眼,一夾馬腹,讓他吃一嘴灰。


李政一乘勝追擊,快馬來到我身後,揚鞭抽了我的馬屁股。


若非我馬術高超,這下指定能栽死。


我怒吼一聲,「李政一你想死是不是?」


許是離開人群,他便衝我扮了鬼臉,「有本事你來打我啊。」


「……」


荒草古道,千年之前,曾有兩匹駿馬,如此踏著風沙疾馳而過。


路人道盡此間意氣風流,卻不知,我隻想抽他的馬屁股。


 


十七


但李政一事事都領先我一點,絕非空談。


我追了他半晌,除了縮短我們趕路的時間,連他的馬尾巴都沒看見。


這般的結局就是,我的馬匹因為過度勞累,而被跑死了。


我想著,李政一跑的比我快,他的馬怎麼就沒事?


難不成是因為李政一的馬,都比我的馬強上那麼一點?


從軍的馬匹都是有定數的,這會兒我等一心趕路,也沒法去城池買馬。


迫於無奈,我隻能和李政一同乘一匹馬,往北荒城行去。


當我剛坐上馬背,我就後悔了。


馬背顛簸,風塵眯眼,李政一的呼吸在北荒幹冷的空氣裡面,顯得異常灼熱,幾乎燙得我耳背發熱。


他說,「別亂動,你要是摔死了,我可不償命的。」


我哪裡敢讓李政一給我償命,他不髒了我的輪回路,我就謝天謝地了。


和他說話太過折壽,我隻冷哼一聲,就將目光投向蒼茫的戈壁。


北荒戰亂並非我想象得那麼簡單和熱血,越靠近北荒城,越覺得荒涼。


周圍是橫屍無數,遠處是戈壁凝血。


江南州的飢荒也好,北荒城的戰亂也罷,入目所及的一切,都讓我覺著死亡是觸手可及的東西。


隻有觸碰到死亡的真實,才能夠領悟到活著的真諦。


破天荒的,我問道,「你還把這當做一場遊戲麼?我們可能隨時會死去。」


他的聲音分明很近,但我又覺著格外遙遠。


「就是隨時都會死去,所以才要玩得盡興。」


 


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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