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許幸站在門口目送,車影消失後,她轉身準備回屋,不妨手機忽而嗚嗚震動。


來電顯示是鍾磊,有備注。


許幸怔了兩秒才想起這人是誰。


“你好,許小姐。”


“鍾制片?你好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鍾磊也不廢話,打過招呼後便直接道明來意,“是這樣的許小姐,你那一篇《小鹿銜枝》已經做過評估了,我和方圓影視那邊都覺得還ok,如果你有編劇功底,我們想在購買原版權的同時聘請原作者,也就是你擔任編劇。”


許幸愣了愣。


鍾磊繼續,“方圓報價一百五十萬,影視四項一起打包,不算太高,但算是目前市場的正常價位,你覺得怎麼樣?編劇費用會另算的。”


許幸:“一……一百五十萬嗎?”


她有點懵,“可以的…可以的。”


鍾磊:“OK,那合同相關我們會再跟你版權代理的網站交接,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


許幸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掛斷電話的,整個人都暈暈乎乎,仿佛接了一個假電話。


一百五十萬嗎?雖然和康沉的天價版權相比,還抵不過他的一個尾數,但兩人那級別差多遠哪!不可思議,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康沉煮好一杯咖啡都沒見許幸進來,拉開門,就見許幸轉身,失魂落魄地對著自家大門。


他下意識以為許幸是因為聽到方蘿自殺的消息,心裡不舒服,又開始絞盡腦汁地想到底要怎麼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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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許幸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經道:“實不相瞞,我可能…可以包/養你了。”


康沉:“?”


***


晚上躺在床上,許幸一直在和康沉逼逼叨叨幻想自己掙了一百五十萬應該怎麼花,康沉耐心甚好,可也聽得耳朵起繭子了,隻好使用“武力鎮壓了她一會兒。


運動結束過後洗完澡,許幸還是睡不著,隻覺得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就好像是做夢一樣奇幻。


有時候感覺一覺醒來,好像她就會變成那個一無所有仍然在啃紫菜飯團的大齡貧窮少女,可身邊的人體溫這麼真實,也這麼讓她留戀。


入睡之前,手機又響了一聲,有短信進來。


她緊張兮兮地,以為是鍾磊那邊又出了什麼變故,拿起來一看,卻是等了好幾天的許悅然終於按捺不住,發來短信詢問。


“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我沒時間陪你耗。”


終於耐不住了。


許幸簡短地回了一個“好”字。


正文 第95章 真相三


三天後, 許幸和許悅然約在一家咖啡館見面。


許悅然本想挑其他地方, 但許幸在這件事上表現出了難得的強勢, 直接將地點時間發過去,並沒有給許悅然挑三揀四的機會。


咖啡館樓上兩層是康沉投資的健身房,將許幸送至見面地點, 康沉又上樓,說是約了白澤和傅子望打桌球。


許悅然先到一步, 挑選了角落座位。


可能是因為之前在網上的多次曝光, 她怕被人認出, 還戴了個黑色口罩,腦袋低低地垂著, 許幸走近時, 她還在看手機。


察覺到有人走近, 她抬頭,愣怔片刻,有些晃神。


許幸沒有化妝, 一副素面朝天的樣子, 偏生皮膚白裡透亮,連點瑕疵都找不到。


她倒是一直就長得好看, 巴掌臉, 秀氣的眉毛, 挺而精致的鼻子,最出彩的還是那雙眼睛,靈動得像是會說話。


可剛出獄時, 她明明還形容狼狽,面黃肌瘦,眼底沒有光彩。


那時候看到她的照片,許悅然心底就會油然而生一種暢快的、高高在上的感覺。


不過短短兩年,竟然又是一次時移世易。


許悅然攥緊了放在桌下的拳頭,指骨突出,指節泛白。


咖啡廳裡並不算特別安靜,有人在打手機遊戲,也有人是出來談事情,窸窸窣窣的聲響不斷。


許幸沒有理會許悅然情緒強烈的打量,自顧自坐下,見許悅然仍然戴著口罩,她嘲諷地說了聲,“你以為是毒/品交易嗎?”


許悅然神色不定,沒有發作,桌下的拳頭倒是捏得更緊了。


好一會兒,她的手搭到耳朵邊緣,環顧四周,確認沒人注意之後,才將口罩摘下。


“考慮清楚了麼。”許悅然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開門見山問道。


許幸垂著眼睫,聲音漫不經心,“合同呢。”


許悅然倒也幹脆,直接將一紙合約遞了過去,“這是復印件。”


許幸明白她的意思,倒沒說什麼,拿起來快速掃了遍,輕描淡寫地承認,“這個名字確實是我籤的。”


許悅然稍稍松了口氣。


卻沒想到許幸忽然話鋒一轉,“可……這又有什麼用呢?”


好不容易松開的拳頭再次攥緊,許悅然竭力保持著聲音的平穩,“你什麼意思。”


許幸抬眼望她,唇角微微上勾,似笑非笑,“許悅然,你怎麼光長年紀不長腦子,我什麼意思?當然是字面意思啊。”


她拎著那張合約在半空中晃動,“你平時和別人都是這麼籤合同的麼,你覺得這個東西有法律效應?”


許悅然冷笑了聲,“你覺得我需要它有法律效應麼。”


許幸輕哂,隨意松手,那張紙就飄落到了桌面,“那就隨你高興,把它發到網上。”


“你!”


許幸託著下巴,仍是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你去告訴全世界,那些東西不是你寫的,聽說你媽要嫁到霍家了啊,不知道霍振強是不是很高興,有你這麼個能幹的繼女。”


許悅然神色已然變得很難看。


她心裡清楚,什麼魚死網破不過都是用來要挾許幸之詞而已。她就是看準了許幸接受不了自己代筆,也不會讓自己成為康沉的汙點,所以想賭一把試試。


可許幸若是真要跟她魚死網破,許幸敢,她卻不敢。


姑且不論這劇本其實是她從許幸那裡拿來的,並不是許幸代筆。


就當許幸真的給她代筆,她五個知名劇本都不是自己原創,這情節,比一個網劇抄襲融梗顯然要嚴重太多。


她自己要是把事情捅出來,這緊要關頭,沈莉非撕了她不可。


許幸欣賞了一會兒對面女人越來越難看的神色,心情不錯,很快,又開口道:“許悅然,就算你不發,我也會發的。”


許悅然死死盯著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許幸:“竊取我的作品並署名使用,不知道你做這件事的時候,有沒有查過什麼叫做侵犯著作權罪,你的情節顯然是屬於違法所得數額巨大且有其他特別嚴重情節,要處以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的。”


“你以為一張嘴上下一合隨便說說就能讓人坐牢麼,含血噴人也不是你這個噴法吧。”許悅然仍是死盯著許幸,嘴角譏诮地微微上揚。


許悅然清楚,這罪名在她身上,可沒法兒成立。


劇本這種東西,又不是小說,可以四處亂發到處連載,大家基本都是寫硬盤稿。


而且一開始,許幸為了給方蘿籌那十五萬,確實是答應要給她代筆的,所以這幾個劇本根本就沒往外面發過。


當初許幸出事,她第一時間拿走許幸的硬盤,順便帶走了許幸的電腦,為保萬無一失,許幸所有社交軟件常用網站她都排查過一遍。


劇本稿件除了電腦裡的幾個文檔,就隻有在硬盤裡留有備份。


即便許幸還留有另外的硬盤備份,擱到現在也說明不了任何問題,畢竟認定版權歸屬,可不是靠硬盤內容的儲存時間。


許幸見她笑,自己也笑了,“我又不是你,現在是法治社會,讓人坐牢當然要講證據。”


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許悅然不知道許幸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手裡已經有證據,或者是沒證據想要詐她說出點什麼。


但她知道,許幸今天根本就沒有要談天街抄襲案的意思。


她根本就沒想過和自己做交易,再呆下去隻是露怯。


想到這,許悅然忽地站起,冷冷道:“既然你沒有想要做交易的誠意,那就這樣吧,走著瞧。”


許幸看了眼時間,掐得倒是剛剛好,於是也不攔著她走,隻垂眼玩指甲,漫不經心地說了最後一句,“恐怕以後我們沒有什麼走著瞧的機會了。”


許悅然背脊一僵,連口罩都忘了帶,隻壓低鴨舌帽,匆匆往外走。


***


健身房臺球館的窗戶打開,正好可以看到健身房樓下入口,遠遠望去,對街的小學正好到放學時間,隱隱約約可見家長牽著小孩回家。


許悅然下樓的時候,陳東正好帶著兒子小凱往健身房走。


他已經沒有在健身房工作了,但郝經理平時幫了他很多忙,這次回星城,他惦記著給郝經理帶點特產,郝經理現在升了職,時間緊工作忙,於是他提前和郝經理約了時間。


等接了小凱放學,他一手提著小凱書包,另一手大包小包提了不少禮物,就往健身房走。


“爸爸今天晚上我們吃什麼呢,對了,明天我還能再吃一個棒棒糖嗎?”


西瓜太郎頭的小男孩仰著頭,時不時舔一口草莓味的大棒棒糖,有點舍不得,於是眼巴巴地望著自己爸爸。


陳東望著自己兒子,嚴肅道:“不能再吃了,吃多了容易長蟲牙,我是不是說過很多次?”


西瓜太郎扁扁嘴,又很快妥協,“那好吧。”


手裡的棒棒糖舔得越發慢了。


剛走到健身房樓下,一個戴鴨舌帽穿黑色衝鋒衣的女人從樓裡走出來,走得火急火燎,不小心撞到了陳小凱胳膊,棒棒糖落地,應聲而碎。


陳小凱嘴一扁,哇地一聲就哭出來了。


許悅然正心煩意亂又莫名慌張,不小心撞到一個小男孩,還沒待她回過神,就聽小男孩哇哇大哭。


她回頭,看到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男孩還沒什麼反應,可看到立馬蹲下身哄人的那男人之時,心頭突突大跳,身體也驟然繃直。


陳東下意識抬頭,對上那道被鴨舌帽壓得有點低的視線,他眸光頓滯。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有一章我說有伏筆,然後巨多福爾摩斯,菜菜都驚呆了TVT


正文 第96章 真相四


看到樓下那一幕時, 許幸心裡沒有報復的快感, 反而有些五味雜陳, 甚至為小孩子感到難過。


白澤正好進了杆球,中場休息,康沉喝完水, 將球杆放至一旁,走到許幸身邊。


“怎麼了?”他順著許幸的視線往窗外望了眼。


許幸搖頭。


停頓片刻, 她又轉頭望向康沉, 猶豫問:“我這樣做, 是不是對小孩子不太好?”


康沉對上她的視線,幫她順了順頭發, 溫和出聲, “別想太多, 他爸爸會知道怎麼保護他的。”


也是,陳東大概不會讓他的小孩知道,這就是他的媽媽。


許幸心裡升起些許安慰。


之前去雍城的時候, 她沒有找到什麼對恢復記憶有幫助的東西, 也沒有找到更多和坐牢有關的線索,不過離開之前, 她竟然意外地遇上了陳東。


早前因為路小柯認出陳東是岑子衿的大學同學, 許幸心底就有了一些關於陳東、岑子衿還有許悅然三人之間的猜測。


但直覺隻是直覺, 猜測也隻是猜測,她一直都沒機會去證實些什麼。


可在雍城偶遇陳東,卻是機會剛好送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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