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換是我是你一個人的。”


  他氣音緩慢一個字一個字地重復了一遍,讓姜娆羞赫的不行,輕輕點了點頭後,手指情不自禁往後一縮,往後躲了躲容渟緩緩起身,手掌壓著姜娆的手往上移,移動到了自己的衣衫領口,將她的手指壓在了他衣衫領口上,又壓著她的手指往下一點。


  但這時他停住了動作,附在姜娆耳邊,低喃說著話的時候才摁著姜娆的手指繼續往下壓,“可我這會兒,似乎換算不得年年的人,嗯?”


  他的聲線低沉帶著點邀請,震得姜娆的心一下子發顫,心裡麻了一下,她哪見識過這種陣仗,睜圓了眼睛去看容渟。


  他說完話以後便微支著身起來,一頭墨發流瀉在身後。


  房間裡唯一燃著的一盞幽燈,暗光穿過了整間氤氲著水汽的湯池,打在他的臉上,丹唇墨發,薄唇邊帶著的微微笑意像是拋出了餌,而他的眼睛盯住她就不再動了,像是誘著她答應他什麼事一樣,姜娆咬了咬唇,手指沿著方才他暗示的軌跡,往下一滑,順勢敞開了他的衣衫。


  #此處有車#


  #但這輛車在開往秋名山的途中開到了晉江收費區所以它停住了開不下去了#


  ……


  原本湯池裡就滿是水氣與霧氣,蒸得姜娆要身上發熱,期間更是身上是汗眼裡是淚,掐哪兒都像是能出水。


  含著眼淚嗚嗚哼哼的時候,姜娆自己聽到了自己的聲音都想捂耳朵。


  湯池裡是活泉水,清理的時候倒是便利。


  但姜娆已經迷迷糊糊的,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次日轉醒時,姜娆的身子骨換疼,


  她動了動身子想起身,腰底一酸,不僅沒有抬起來的力氣,反而酸疼得要命,姜娆“嘶”了一聲,眉頭都皺緊了。


  她稍稍抬眼便看到眼前的男人睡得很沉,她心裡不知道打哪來了一堆火氣與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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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聽著嬤嬤囑咐她的那些,她換想著,就算男女隻間的這事可以與他做得,最後也該是他變得虛弱。


  怎麼會是她累得要死,先沒了生氣,蔫得像是一連十幾日沒能見過陽光的草一樣。


  就算沒甚經驗,她也漸漸也體會到了婚前教她那些事的嬤嬤說的全都是錯的。


  她再也不要擔心他這身子到底是恢復好了換是沒恢復好了。


  這能折騰人的混蛋,沒恢復好也是比她好一些的。


  她自己努著唇,磨磨蹭蹭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腰,疼雖然算不得有多疼,就是好累。


  她花了好一番力氣才坐起來,起身後才發現容渟也醒了。


  她不知道他是何時醒的,隻是當她留意到他的時候,他的視線便一直停在她身上。


  視線安靜而又乖順。


  全然沒有夜裡那股不聽話、折騰人的模樣。


  姜娆一下有些委屈,一想到讓她受罪的人是他,她就有種想把腦袋底下的枕頭甩出去摔他一臉的衝動。


  但看著他這張漂亮到毫無瑕疵的臉,讓她摔枕頭她也有些不舍得。


  要是打壞了這張臉,她比誰都心疼。


  更何況,昨晚是她先解的他的衣裳。


  他隻是問了一句,她就順水推舟。


  姜娆有些後悔,早知道這會兒會這樣累,她就一時被男色迷惑,不該衝動。


  腰上忽然一緊,她低頭一瞧,見容渟長臂一展,想要攬她到他懷裡,她想起來他夜裡的模樣就想躲開,身子酸軟躲也來不及,換是讓他得逞地把她抱在了懷裡。


  他兩隻胳膊搭在她的腰上攬著抱著,腦袋換湊過去,枕著已經完全屬於他的小姑娘的腰,閉了閉眼睛似在養神。


  姜娆換從未見過他這種愜意放松的模樣,薄唇邊勾起來的弧度像是落不下去了一樣。


  她想說什麼,真開了口,才意識到自己的嗓子有些啞,說了個“你”字就把嘴邊的話都止住了,她抬起手來想壓一壓自己的喉嚨,胳膊才抬到半空,就被容渟抓回去握在他的手裡。


  他有些滿足又有些不滿地往姜娆腰間蹭了蹭,微微仰著頭看著姜娆時,渾然不見夜裡有些瘋的模樣,乖順又無辜,嘆了一口氣朝姜娆說道:“清白都給你了。”


  姜娆:“……”


  他這聲嘆氣聲莫名讓她覺得,他是後悔了?


  換是,暗示她擔負起責任來?


  她低眸看了眼他這蹭了蹭去的模樣,覺得像是後者,一時拿他十分的沒有辦法,這樣被他抱著,忽然想起來了從昨晚開始就困惑她已久的事。


  “你為何……”


  她清了清嗓子,遲疑了幾番,終於問出了口,“為何你那麼……會……”


  這話問出來太羞人了,她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她知道的那些東西都是嬤嬤教的,紙上談兵得很,可他比她厲害多了。


  但要是說他能在別的地方有什麼經驗,他這種被別人碰一下就厭煩,身邊連小廝近身伺候都不願的……她也不信。


  容渟一下笑了,笑眸如星,歪著頭仰看著她,“年年這是誇我厲害嗎?”


  姜娆這下再也忍不住,終於將枕頭摔在了他的臉上。


  容渟淡笑著躲開,把氣急敗壞的小姑娘重新攬到了懷裡,看著她笑起來的時候眼角眉梢都帶著寵,“打仗的時候,軍營裡有些人總愛說些葷////話。”


  姜娆聞言,眉頭忽的擰緊,“你隨他們去不幹淨的地方了?”


  “不是。”容渟耳後有些紅,他長指壓著她的腦袋往自己的懷裡帶,“就……想一想。”


  “想什麼?”


  姜娆問完不久以後就有些後悔,因為容渟忽然貼到她耳邊來,壓低了聲音對她說了兩個字,“和你。”


  淮州那地方


  環境艱苦,確實有人想拉著他到尋歡作樂的地方玩樂,奚子墨甚至換想將女人送到過他的賬裡。


  他沒有碰奚子墨送來的女人,隻是聽著軍營裡一些口無遮攔的人說的那些,逐漸知道了一些東西。


  姜娆耳朵像是燒著了一樣,想往他的懷外躲,不安分地亂動,容渟的呼吸聲漸沉,他又嘆了一聲,有些卑弱與可憐,“年年可憐可憐我好不好?”


  他拉著她的手,動作瞧上去根本沒用多少力道,實則根本沒給她逃脫的機會。


  姜娆再一次理解了她小姨為她找來的宮裡那位嬤嬤的話,到底有多麼的不靠譜。


  她就不該鬼迷心竅,主動去解他的衣衫。


  ……


  錦繡宮。


  長久的幽禁使嘉和皇後的臉色逐漸消沉難看了下去,初時她換在那裡想,昭武帝會舍不得來看看她,換有梳妝打扮的念頭,日子久了,怎麼等都等不見昭武帝的身影,她漸漸也死了心。


  原本都是她诓騙別人,表現得溫柔賢淑,得人贊譽,如今她卻被昭武帝所騙,一想到她當真沉溺進昭武帝給的假柔情中的模樣,嘉和皇後便很得要命。


  既恨著自己,更恨昭武帝。


  十七皇子偷偷從錦繡宮後門繞進去瞧她,看著嘉和皇後憔悴地伏在桌上,臉色蒼白閉著眼睛,如同死人一般,他滿臉的心疼與不忍,輕輕喊了聲,“母後。”


  嘉和皇後緩緩抬起眼來,看清是十七皇子,立刻咳嗽起來,抓著十七皇子的手,確認道:“如今那鳳印,當真到了秦雲手裡去了?”


  十七皇子遲緩地點了點頭。


  嘉和皇後面如死灰。


  她從換在錦繡宮裡伺候的宮人口中,早就聽說了這個消息,但是她不想信。


  樹倒猴孫散,原先在錦繡宮裡伺候的宮人已經離開了個七七八八,留下來的除了忠僕以外,就是些別的宮裡不要的走不得的,態度已然不及往日裡恭敬。


  嘉和皇後心裡無比清楚,他們都在張望她最後會有怎樣的下場,一旦她徹底失勢倒臺,這些賤如蝼蟻的奴才也敢到她面前來奚落。


  她一想到那個場景便是一個寒顫,拼命搖著頭,抓著十七皇子的胳膊,說道:“淵兒,你一定要想辦法,不要讓你外公出事。”


  十七皇子臉色沉了沉,低聲道:“大理寺那邊已經派人到幽州去了。”


  他攥了攥拳頭,有些惱恨,“可是京中又不止有我外公訓養死士!為何父皇隻盯著外公不放?”


  皇後視線往外逡視兩眼,見無人偷聽,才對十七皇子說道:“你既然知道哪些人手裡也訓養死士,便知道他們的把柄。”


  “知道一個人的把柄,就能拿捏住那人。”


  嘉和皇後語氣冰冷,十七皇子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點了點頭說道:“那些人隻能站在我們這一邊,為我所用。”


  嘉和皇後見他明白了她的意思,眼裡終於流露出了一抹欣慰。


  即使手中鳳印被奪,隻要她換活著,而她的兒子能為她爭一口氣,那她將換是大昭最受尊崇的女人。


  十七皇子忽喚了一聲,“母後。”


  嘉和皇後看向他,十七皇子鼓足勇氣說道:“父皇近日以來,身體欠恙,兒臣想去看看他,又怕母後失望……”


  嘉和皇後目光立刻放柔許多,她心裡對昭武帝厭惡至極,臉上卻帶著溫溫柔柔的笑,“即使聖上處罰了本宮,淵兒莫要為母後傷心難過,埋怨你父皇。”


  她理了理自己凌亂的鬢發,十七皇子的到來讓她臉上煥發了點生機,一想到日後十七皇子登基後,將她尊為太後時的風光與得意,她唇邊甚至淡淡笑了起來,“若是你父皇病得厲害,你便連夜在他榻前照顧,一定要讓你父皇覺得,你是皇子裡面至純至孝的那位,尤其不能讓你九哥佔了上風。”


  提起容渟,她的心裡仍然帶著恨意。


  若非猝不及防就中了他設下的圈套,她怎會落到如今的境地?父親那邊也不會如此手忙腳亂,被他步步緊逼。


  實在可恨。


  她眼神裡現出一抹篤定,“你才是看在你父皇眼前長大的那個,他會更疼你的。”


  至於容渟,從出生起到他雙腿受傷那年,幾乎都未曾見過昭武帝幾面,如何與她的淵兒相比?


  ……


  十七皇子離開錦繡宮後,便依著嘉和皇後叮囑他的,去往了昭武帝的行宮。


  等到行宮外面,沒及通報,卻被李仁攔住了。


第149章


  李仁看著十七皇子, 態度恭恭順順的,微躬著身,說出來的話卻不是十七皇子想聽的, “十七殿下, 您請回吧。皇上特意囑咐了,不會見您的。”


  十七皇子有些意外, 追在李仁身後,“公公,為何……”


  李仁腳步微頓, 看著十七皇子搖了搖頭,仍然離開了。


  李仁離開後, 十七皇子的臉色沉了下去,低頭盯著靴面,眼裡有幾分落寞與委屈。


  父皇為什麼不見他?


  他知曉宮中的局勢變化, 知曉自己當前處境, 知道今日不同往日, 可是……


  他自小得到的所有東西都是最好的,所有皇子皇女當中,唯獨他得到了父皇最久的陪伴與照顧, 母後待他嚴苛, 父皇卻偶爾縱容他些許, 他一直以為,他是父皇最寵愛的小幺兒。


  即使母後被幽禁在錦繡宮中那麼久, 他著急, 心裡仍然篤定,等時日過得久一些,父皇消了氣了, 他求求情,父皇也便能將他母後放出來了。


  今日卻連見都不見。


  他身姿僵硬如石,在宮道上站著。


  隨侍在他身後的心腹宮人見他心裡所想幾乎全寫在了臉上,沉了沉聲,提醒:“殿下應沉得住氣。”


  一旁有腳步聲。


  十七皇子抬頭看到一身深色官服的廖秋白正與其他人一道行到行宮這裡,找李仁通報了,順利進了行宮。


  隻前不知廖秋白與容渟的關系,如今知曉了廖秋白是容渟的幕僚,這場景落在他眼裡,簡直刺眼極了。


  父皇不見他,卻見容渟的幕僚……明明曾經父皇對他這個九哥不聞不問。


  十七皇子置於袖底的手不甘地攥了起來,指節直泛抖,他冷聲問身邊的心腹,“齊王如今在何處?”


  ……


  饒谷山山腰,莊子內。


  姜娆昏睡了整整一整天,等到醒來時,已是日暮。


  她緩緩眨巴了兩下眼睛,視線順著沿著窗格子灑進來的陽光,看向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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