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談過戀愛是吧?」
「沒牽過男生的手是吧?」
「喬荷,你倒是會立人設啊。昨天晚上是誰叫了一夜,還誇我能幹?」
我垂下了頭,小聲蛐蛐:「在爸媽面前誰不立個乖乖女人設啊?」
「除了我姐。」
顯然,傅臨州並不想聽我解釋。
「我弟挺好的是吧?」
「準備相處一下是吧?」
「想坐享其人之福,兄弟一起來是吧?」
救命,他好兇啊。
我害怕得一句話都不敢說。
「喬荷,你這是真想啊?連解釋都不解釋!」
傅臨州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攥住我的手就要我往外面走。
「不陪你演了,現在就去你爸媽面前把我們昨晚的事情說出來。」
我嚇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拉著他的衣服求他。
「求你了,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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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媽要是知道我給你下藥,非把我的腿打斷了不可。」
「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好不好?」
傅臨州這才松開了我的手。
他有些粗暴地幫我擦眼淚,擦著擦著就親了上來。
傅臨州的吻技很好,很快就將我的所有感官都調動起來。
我一時沒控制住,一聲低吟逸出,隨後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再發出第二聲。
誰知傅臨州卻很高興。
「寶寶,再叫一聲,好不好?」
我不肯叫,他就細細碎碎地吻著我。
好不容易找到空當,我抓住傅臨州的袖子,氣喘籲籲地提醒他:「你弟還在等著我們一起吃飯呢。」
一陣靜默之後,傅臨州冷哼一聲。
「這種時候,你還敢提他?」
隨即天旋地轉,我被他調了個方向,壓在了梳妝臺上。
傅臨州掰正我的臉,讓我直視鏡子裡。
「寶寶,好好看看。」
我看見鏡子裡的女孩淚光盈盈,被人按住後腰狠狠親吻,就像是在懲罰。
直到電話響起,沈阿姨催促,他才將我松開。
我唇色潋滟,眼眶微紅,腿還快麻了。
傅臨州滿意地笑了笑。
「餓了嗎?走吧,去吃飯。」
沈阿姨他們已經等很久了。
我爸皺眉問我:「不是說去洗手嗎?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傅臨州難得好心地幫我解釋:「我剛好碰見喬荷,就帶她一起回來。」
「但我也不怎麼來莊園,迷了路。」
我爸沒再說什麼。
吃飯的時候,我的心緒還沒平穩下來。
昨晚那藥效果應該不會持續這麼久吧?
看傅臨州今天人模人樣,也不像是中藥了。
可我怎麼感覺,傅臨州看我的眼神充滿了侵略性,滿滿都是佔有欲。
我的心突然瘋狂跳動了起來。
他不會……喜歡我吧?
整頓飯我都吃得心不在焉。
面上一片正常,餐桌底下,傅臨州的腿蹭著我的,與我廝磨。
好不容易吃完了,我準備和爸媽回家。
結果沈阿姨熱情邀請我們在莊園度假,至少要住一晚再走。
爸媽裝模作樣地推拒了一下。
沈阿姨又說:「剛好也可以讓兩個孩子培養感情。」
這下爸媽不推脫了,答應今晚住下來。
能繼續看見傅臨州,不知為何,我心裡隱隱有些雀躍。
8
沈阿姨拉著我爸媽去打麻將。
三缺一,她瞄準了傅臨州。
「臨州,你過來一起打。」
「對啦,喬喬,花園裡還有個恆溫遊泳池,等下讓函川帶你去。那邊備了幾十套新泳衣,你隨便拿。」
傅臨州「哼」了一聲:「不打,我要去遊泳。」
沈阿姨不滿地看他:「人家年紀相仿,剛好借機獨處。你瞎湊什麼熱鬧,想老牛吃嫩草啊?」
「我今晚就想遊泳。」
「那你開車去外面泳池唄。」
傅臨州並不理她,轉身就走。
沈阿姨想了想,突然反應了過來,悄悄拉住我的手。
「喬喬,你可別被臨州騙了。」
見我面露疑惑之色,她耐心地和我解釋:「臨州雖然長得帥,但是他花心啊。」
「你是不知道,他三天兩頭換女朋友,最長都不超過一個月。」
「他對感情一向不投入,走個過場,膩了就分,再換個新的。」
沈阿姨的話讓我剛燃起的一點心火忽地黯了下去,漸漸熄滅。
原來不是喜歡,隻是一時興起啊。
「我聽說你有個姐姐,混跡情場,男朋友換得比衣服還勤。她倒是和臨州挺配的,回頭兩個人要是結婚,還可以立個協議,各玩各的,互不幹涉。」
我想說晚了,我姐已經不好傅臨州這口了。
沈阿姨把我交給沈函川,我跟著他一起去泳池。
到那邊時,傅臨州已經換好了泳褲。
嘖,背脊塊狀分明,腹肌線條緊致,精瘦的公狗腰像是奪命的彎刀。
這是想勾引誰?
反正我是絕不會多看一眼。
我撇開視線,問沈函川:「聽阿姨說,你在學校是遊泳隊的,還拿過自由泳金牌?」
「對。想學自由泳嗎?我可以教你。」
我點頭,很愉快地和沈函川達成了一致。
泳池有專人管理,裡面放了各式各樣的泳衣。
我隨便選了一條背心款換上,簡單衝了一下就下了水。
沈函川和傅臨州都在泳池裡。
傅臨州半撐起身,短發滴著水,水珠從額角滑到下颌,又落在他線條流暢的腹肌上。
「喬荷,過來。」他朝我招手。
我隻當沒聽見,往沈函川身邊遊去。
傅臨州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沈函川挑了挑眉:「喬荷同學,我怎麼感覺你和我哥之前有點什麼呢?」
「錯覺。」
沈函川輕輕一笑,清雋的眉眼彎起:「可是他看我那個眼神,像是要我吃了诶。我好怕哦。」
沈函川說著害怕,可是語氣裡隱隱有些興奮。
他開始教我自由泳。
「手掌心要向後。」他給我示範,又糾正我的錯誤姿勢,「你得這樣。」
「推水要推到底,把手臂推直。」
沈函川很耐心地教導我。
不知什麼時候,傅臨州已經到了旁邊。
他盯著我們,語氣很冷,像是淬了臘月的雪。
「沈函川,你在做什麼?」
沈函川朝他勾了勾唇,煞有介事地反問:「教她遊泳啊,哥你看不出來嗎?」
「不用你,我來教。」
沈函川埋頭教我:「喬荷,你得用肩部運動發力,背部肌肉帶動肩膀轉動。」
然後像是才聽見傅臨州的話:「什麼?你來教?」
「哥,你是自由泳冠軍嗎?哦,我記得你不是吧。那還是我專業點,你別教錯,耽誤了人家。」
眼看著傅臨州的面色越來越陰沉,他依然懵懂天真。
「哥,你臉色怎麼這麼差?這畢竟是我的相親對象,你教她不合適吧。」
傅臨州終於忍無可忍。
「這他媽是你的相親對象?」
「你好好給老子看清楚,這是你嫂子!」
9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泳池。
四下安靜得落針可聞,沈函川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啊?嫂子?哥,你在做夢嗎?」
他朝我眨了眨眼睛:「喬荷,你是我嫂子嗎?」
我眼觀鼻,鼻觀心:「不是。」
沈函川聳了聳肩:「哥,這可怪不得我。人家喬荷都說不是了。」
傅臨州臉上的表情很微妙。
他直勾勾地望著我,渾身湿漉漉的,眼神黑潤潤的,就像一隻被雨淋湿、被人拋棄、隨時準備咬人的狗狗。
傅臨州沒再說話,就在離我和沈函川幾步遠的地方待著。
遊個自由泳,換個仰泳,再變成蝶泳。
時不時展示一下他的身材。
八塊腹肌排列得整整齊齊,人魚線緩緩往下延伸。
沈函川在我耳邊低語。
「你看看他,像不像一隻花孔雀?嘖嘖,這是在求偶呢。」
我看了一眼:「平平無奇,不過如此。」
然後偷偷瞟了好幾眼。
還別說,傅臨州雖然是個渣男,但這臉蛋、這身段,確實有當渣男的資本。
自由泳姿是勉勉強強學會了,天邊起了閃電,我有些累,沒多久就上岸換洗。
洗過頭發後,我在梳妝間準備吹幹。
門口傳來三聲叩門聲。
「誰?」
傅臨州的聲音響了起來:「是我。開門,進來幫你吹頭發。」
不等我拒絕,門外沈函川就笑吟吟地說道:「吹什麼頭發?哥,你一邊涼快去。」
我開了吹風機,不知道後續他們說了什麼。
隻是出門的時候,沈函川的頭發亂糟糟的,像是被人蹂躪過。
不得不說,沈阿姨真的很會享受。
這邊打完麻將遊完泳,那邊她就安排了按摩。
按摩間分三人一間和兩人一間。
我爸媽和沈阿姨在一個包間,沈函川則和我在一間。
傅臨州聽了這安排後,一臉迷惑:「我呢?」
沈阿姨給他使了個眼色:「你自己隨便找一間唄。」
最後傅臨州真的自己開了一間,不過他拉上了我爸陪著。
合上門之前,他用警告的眼神盯著沈函川。
「知道了知道了。」
沈函川飛快合上了門。
我閉著眼睛聽音樂,在一番推拿之下,渾身的疲憊都緩解了。
腰也沒那麼酸了。
就在我放松的時候,沈函川突然幽幽開口。
「我哥脖子上的草莓,是你留下吧?」
我猛地睜開眼睛,嘴巴比腦子更快:「你怎麼知道?」
「你們倆之間波濤暗湧,太明顯了好嗎?」
沈函川笑嘻嘻地看著我:「其實晚飯前,我也去了趟洗手間。門沒關嚴實,我看見你倆在裡面接吻。」
我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你剛才怎麼還裝得什麼都不知道,在傅臨州面前教我遊泳?」
「我哥從小就壓我一頭,我想看他吃癟。」
沈函川撓了撓自己的頭,嘆了口氣:「結果,我剛被他揍了一頓。」
隨後他突然嚴肅起來,正色道:「不過說真的,我哥其實挺好的,可以做對象。」
怎麼和沈阿姨的口徑不一樣?
「我媽熱衷於給人介紹對象。我哥像我這麼大的時候,一天到晚被安排相親,他實在煩得受不了,和我媽說了這事。我媽隻當他是害羞,繼續一個勁地給他塞。」
「我哥就在我媽面前立了個渣男人設。我媽總不能把人家姑娘往火坑裡送吧,後來就消停了。」
我思考了一下沈函川這番話的可信性。
昨天晚上,第一次的時候,他好像……確實……比較生澀……
也的確……有點……迅速……
我被澆滅的心火又淺淺燃了起來,我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
按摩結束後總算可以回房睡覺了。
我陷入柔軟的大床裡,開了盞暖色調的床頭燈。
窗外電閃雷鳴,大雨滂沱而下。
心裡藏了個人,想起來時心跳忍不住加速,心情也多雲轉晴。
突然,一聲響雷驚破天際,燈一下子熄了。
我嘗試按開關,沒有一盞燈能亮。
暴雨天,停電了。
手機隻剩 1% 的電量,看樣子不能支撐多久。
在這寂靜的夜裡,門把手突然轉動起來。
「吱呀」一聲,門開了。
有人躡手躡腳地進來,還把門關上了。
黑暗中,我看不清來人是誰,想打開手機照一下,結果手機自動關機了。
未知的恐懼令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種有錢人的莊園是不是很容易進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