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許星,不是說昨夜去我那嗎?」


 


顧簫扯出一個看似溫柔卻冷到極點的笑。


 


導演支支吾吾地,「那什麼,顧總你們聊,我還有事……」


 


說罷,起身溜了。


 


而我,卻被他強勢地拽進休息室。


 


「顧簫,你放開我!」


 


掙脫中,我在他的西服上留下幾個灰腳印。


 


他卻不管不顧地,把我抵在牆上,鉗制住我的雙手壓在我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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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一頭暴怒的雄獅,灼熱霸道的吻如暴雨打在我渾身每個角落。


 


我被嚇得直哆嗦,眼淚水啪嗒啪嗒地掉。


 


「顧簫,你放開我,你再這樣,我要報警了……」


 


他的雙眸如鷹一般銳利,裡面壓抑著某種似乎要將一切摧毀的情緒。


 


「許星,別逼我現在就把你上了。」


 


我緊咬著牙關,盡力把自己縮成一團。


 


顧簫便冷聲譏諷道:


 


「許星,你就這麼賤?就為了一個小角色巴巴地湊上去?」


 


我抬起頭,忍著酸澀的情緒與他對視。


 


「是,可我除了拼命地爭取,我能有什麼辦法?」


 


「你是大總裁,事業有成,感情順利,哪知道一個小角色對我這種小人物有多麼重要!」


 


我越說越發抖,到後面幾乎發泄一般地吼出來。


 


我拼命地推開他,直到拉開我們的距離。


 


「顧總也是有未婚妻的人了,還是別糾纏我了,我怎麼樣都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許星,你真是一如既往地冷血無情。我永遠也不是你心中的第一位,你永遠……會為了自己的事業而放棄我。」


 


顧簫捏著拳頭,額邊的青筋一寸寸地凸起。


 


聞言,我竟發現他眼底似乎閃過一絲委屈。


 


恍惚看見,從前那個他,抱怨我總是灰頭土臉地從劇組回來不陪他。


 


「許星,我每天都好想好想你,你就不想我嗎?」


 


跑了一天龍套的我累得不想說話,總是敷衍了事,「當然想你,簡直想S了。」


 


「你真敷衍。」


 


他委屈地賭氣,兩頰的肉微微地鼓起來,見我不哄他,又強勢地壓我在床上親。


 


「反正我很想很想你,你也必須想我!」


 


「顧簫你滾開啊,我還沒洗澡,你也不嫌臭!」


 


「就親就親!」


 


一陣大力忽然捏痛我的肩膀。


 


「許星!」


 


轉眼,顧簫已瘦削了許多,臉上也沒有了肉,一身逼人的冷峻氣質,沉穩而陌生。


 


那雙曾經滿含愛意的眼睛裡此時充滿了憤怒與質問。


 


「是,我愛我的事業。」


 


你恨便恨我吧。


 


井水不犯河水是對彼此都再好不過的事。


 


「好,那我給你『誘癮』這部戲的女主角,你跟我睡一夜。」


 


顧簫唇角勾起,眸中閃過寒光。


 


他放在我肩上的手也摟上了我的腰。


 


我感覺一陣惡寒。


 


屈辱的情緒從胃裡襲上胸口,幾乎讓人想吐。


 


我抬手。


 


啪的一聲。


 


顧簫的臉上出現了一道鮮紅的巴掌印。


 


「顧簫,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許星,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拒絕我嗎!你還想再拋棄我一次嗎?我告訴你,不可能」


 


顧簫不管不顧地把我甩在沙發上,脫了外套,壓著我的腿。


 


「顧簫,你敢!」


 


顧簫根本不理我罵人的話,動作很快地就將我的上衣跟裙子撕碎扔在了地上。


 


到後面,我幾乎哭著求他。


 


「對不起,顧簫,當初是我對不起你,能不能別……啊!」


 


他像一個暴戾發狂的野獸,要摧枯拉朽地摧毀、佔有。


 


我忍著渾身的疼,咬著牙不發出聲音,他就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出聲。


 


「許……星,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他的手掐著我的脖子。


 


可一滴溫涼的淚卻掉在我的臉上。


 


我閉眸,不予回應。


 


「星星,我們再……重來一次,好不好?……你再愛我一次,好不好?」


 


5.


 


顧簫第一次來探班的時候,他掉了眼淚。


 


他說他舍不得。


 


我演的那個龍套一身泥跟血,被打S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就被那麼多人踩著走過去。


 


我笑眯眯地託著他的臉,看他一臉心疼心中甜滋滋的。


 


「大家都是那麼辛苦,況且,我熱愛演戲。」


 


「而且,你也很辛苦呀,你總有那麼多研究論文跟競賽,腦力活也很辛苦的好不好!」


 


那時候,我們住著最便宜的出租房,吃著降價處理的菜,舊衣服小了就剪掉當毛巾抹布用。


 


日子拮據,卻又滿滿當當地充實。


 


「許星,以後我賺錢供你,你一定會紅!我做你的第一個粉絲。」


 


「好,我等你。」


 


「我們以後一定會有很多很多錢,還有很多很多的幸福。」


 


「一定會的。」


 


可沒等到那一天,父母的電話卻打了過來。


 


「星星呀,你弟弟賭博欠了錢,你這個當姐姐的得幫著還一點吧!」


 


「我不會幫你們的。」


 


我打給他們的錢,全都被他們驕傲的兒子要走去吃喝嫖賭。


 


現在他們的兒子又要錢了,我沒有資格給他。


 


「星星,爸媽就求你這一次,你弟弟他借了高利貸,還不了錢連命都會搭上啊!他可是你弟弟啊!」


 


我捂著電話的手指幾乎忍不住顫抖。


 


「他是你們的兒子,我呢?我不是你們的孩子嗎?」


 


「從小到大,每次都讓我讓著他,因為他小,他是弟弟。長大了他上不了學又怪我這個當姐姐的沒教好他。」


 


「我一個人孤身到大城市打工,累S累活自己吃穿都不夠,給你們打錢,你們一句話不問我累不累苦不苦。」


 


「我也是人,不是你們的提款機,我不會幫他還一分錢,那是他自作自受。」


 


我掛斷了電話,才發現自己冷得厲害。


 


冷得眼淚直掉,砸在地上像碎掉的玻璃。


 


可沒想到,追債的人追到了我的城市。


 


那些人見我當天不在家,要錢時打斷了顧簫的一根腿。


 


顧簫拼了命地,也沒搶回我們辛苦了一年攢下來的幾萬塊錢。


 


「星星,對不起。」


 


他一瘸一拐地,語氣滿懷愧疚。


 


我當場就發了脾氣,「顧簫,你是笨蛋嗎?為什麼不跑!」


 


他卻異常有耐心地用指腹擦著我掉下的眼淚,有點憨傻的一笑。


 


「我跑了,我們的家怎麼辦?」


 


家。


 


他和我的家。


 


一個小小的,溫暖的家。


 


我活了二十多年,以為自己一直在流浪。


 


卻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告訴我有一個溫暖的家在一直等我,告訴我他會為了我們的家而拼盡全力。


 


可是。


 


我不想拖累你,顧簫。


 


你的人生路才剛剛開始,那麼廣闊,那麼光明燦爛,不應該被我這樣的人拖累住。


 


我的背後,是無底洞一般的家庭。


 


掙脫不了,擺脫不開。


 


我的痛,不應該你來擔。


 


對不起。


 


我拼了命地磨煉演技,謹小慎微,陪酒陪笑,終於被一家大公司籤中,接到一個稍微大點的角色。


 


離開的那天,我拉黑了顧簫所有的聯系方式。


 


然後偷偷把我所有的錢都打在他的卡裡。


 


可我不知道他怎麼找到的我,拖著一條沒有養好的腿,一瘸一拐地喊著:


 


「許星,別丟下我!星星,星星!」


 


我終於忍不住心軟,下了車冷酷地跟他說,「我們分手吧。」


 


他乞求地想拉我的手,被我躲開。


 


「星星,算我求你,別走好不好?我的腿,會好的,等我好了,就去賺錢。賺了錢供你做大明星,好不好?」


 


我對他冷嘲熱諷,惡語相向。


 


「等你?你一窮二白的,我得等到什麼時候?一天天抱著什麼天文理論的研究,就這東西我指望你能賺個什麼錢!現在這個社會,理想主義者最終都是餓S在大街上!」


 


「星星,你不是說,最愛跟我一起看星星嗎?你說愛能跨越宇宙星河,你說你愛我,你喜歡……」


 


「閉嘴,顧簫,我不愛你了,你趕緊滾吧,你研究你的狗屁宇宙,我要做我的大明星買豪宅開豪車!」


 


「許星,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


 


「滾!」


 


離開他的那天,下了好大一場的秋雨。


 


年輕時的顧簫,臉面全無地,被我扔在大馬路上,抱著一條殘廢的腿痛哭流涕。


 


而我,再次成了流浪的人。


 


6.


 


我醒來的時候,渾身酸痛。


 


顧簫緊緊地抱著我,連睡著時都是眉頭緊鎖。


 


我用目光描摹他的臉,最後輕輕挪開他的手。


 


顧簫,我在感情中永遠是個膽小鬼。


 


熾熱的情感太過熾熱,膽小鬼隻會逃避。


 


我又一次離開他。


 


小夏對我的行徑大肆控訴:


 


「什麼?你們睡了?那還不趁機敲詐勒索他一筆!」


 


我捂住小夏的嘴,面色緊張。


 


「別瞎說,那是意外。」


 


小夏推開我的手,「那你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我垂下眼簾,手指轉著玻璃杯中的冰塊。「沒什麼關系。」


 


小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其實這些天一直有個陌生的號碼打來。


 


我知道是他,可我根本不敢接,也不敢拉黑。


 


每次隻會看著那串號碼,屏氣呼吸聽著手機的震動,在它停止震動後才松一口氣。


 


「星星,你看熱搜!」


 


「什麼?」


 


小夏把手機懟到我跟前,語氣興奮而激動:


 


「你的顧大總裁跟那個白蓮花喬宛寧悔婚了!」


 


「什麼?」


 


「喬宛寧還發帖說有人破壞了他們間的情感,顧簫才要悔婚。」


 


我打開熱搜,果然看見這幾條。


 


#商界大佬與娛樂圈國名初戀悔婚#


 


#喬宛寧控訴第三者插入她與顧先生的情感#


 


小夏興奮後又憤怒地破口大罵:


 


「她喬宛寧算什麼東西啊?!她微博裡面引導的話語明晃晃指著你啊!明明是那個狗男人緊咬著你不放,還說是你勾引他?她是傻×嗎……」


 


我的微博下面果然被某人的粉絲給噴了。


 


一時間我頭腦亂地厲害,實在不明白顧簫為什麼這樣做。


 


突然有幾條消息發過來。


 


是喬宛寧。


 


之前在劇組與喬宛寧合作,所以加過聯系方式。


 


「許星,你可真不要臉!」


 


「勾引別人的未婚夫,是不是很好玩?」


 


「顧簫已經跟我悔婚,就是因為你!」


 


「我不明白,你這種虛榮勢利的女人,在顧簫最落魄的時候離開他,怎麼還有臉再見他?他落魄的時候,是我一直在陪伴幫助他!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搶走我的東西?」


 


我閉上眼睛,將她拉黑。


 


就在這時,顧簫的號碼又打了過來。


 


我依舊沒接,他卻緊接著發了條手機信息。


 


「許星,再不接電話,小心我現在就來找你。」


 


我心裡一驚,無端想到過去他穿著病號服找到我的場景。


 


顧簫的偏執,我早已領略過。


 


我特意避開小夏,下樓接了電話。


 


「……喂?」


 


「許星。」


 


低沉的男聲略顯沙啞,可依舊好聽地像鋼琴的琴音。


 


我有點無措,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問他: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對面輕笑一聲,「我想找你的事可多了,你想聽哪一件?」


 


他似乎在逗我,可我不想被他逗弄。


 


「我一件都不想聽。我想問你,你為什麼要跟喬宛寧悔婚?我知道,與她在一起喬家一定會在事業上給予你支持。」


 


「許星,」顧簫的聲音嚴肅起來,「我與喬宛寧當初隻是契約合作。她想拿我當擋箭牌對抗家族,我也需要她應對那些不必要的麻煩。我並不愛她,為何要娶她?」


 


我想起喬宛寧那副歇斯底裡的態度,溫聲回答:「可她愛你。」


 


顧簫驀然冷笑一聲:「那我還愛你呢,你能嫁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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