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有些惱,咬著我的肩膀,恨恨道:「專心點。」


他從肩膀開始親,一路向下不停。


 


很快來到隱秘的花園。


 


輕車熟路地探訪。


 


外頭突然響起敲門聲,緊張而急促。


 


沈言讓十分不快:「滾。」


 


「老板,有急事,我們發現一份醫院報告……」


 


「滾!!!」


 


「是癌症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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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屬急忙換了說法,


 


「從葉小姐的包裡掉出來的!」


 


9


 


房間門「唰」地一下打開。


 


沈言讓一把奪過報告。


 


他反復確認,手在發抖。


 


我鎮定地說:「這不是我的。」


 


報告左上角缺了一塊,剛好丟失了姓名部分。


 


「不是你的報告,怎麼會出現在你包裡?」


 


「醫院弄錯了吧。」


 


我伸手在包裡摸了摸。


 


摸出那片缺角。


 


跟報告剛好能拼在一起,嚴絲合縫。


 


「你看,患者姓名不是我。」


 


沈言讓這才松了口氣,將報告丟進垃圾桶。


 


但沈言讓不知道。


 


假如,此刻,他往包裡多看一眼,就會發現。


 


有另一張,寫著我名字的報告。


 


檢查結果比他扔掉的這張還差。


 


當時我去醫院打單子,機器出了故障。


 


前一個患者的報告也被打了出來。


 


我就順手一起放進了包裡。


 


「我就說,你怎麼可能生那樣重的病。」


 


虛驚一場後,沈言讓又恢復一貫的冷淡。


 


「葉斯韻,虧欠我的還沒彌補完,想S?沒門。」


 


「如果我真的生病了呢?」


 


「不可能。」


 


「我是說如果……」


 


沈言讓掐著我的下颌,滿是戾氣地打斷我:


 


「那就是你在裝病。


 


「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10


 


沈言讓的回答,一點也不意外。


 


他討厭我,說不定,我S了他更高興。


 


接下來幾天,沈言讓都沒聯系我。


 


倒是應溪,經常出去。


 


每次回來,不光春風滿面,手邊還多了新包。


 


想都知道是誰送的。


 


我沒什麼感覺。


 


可能等S的人都這樣吧。


 


情緒近乎麻木。


 


半個月後,我才又見到沈言讓。


 


高中一個同學來 B 市出差,約了飯局。


 


沈言讓做東,請了好些人。


 


應溪作為他的女伴,一同赴約。


 


而我,純粹因為認識那位男同學,才被邀請。


 


同學叫柯仁,是沈言讓高中的舍友。


 


見面後,他主動跟我搭話:「葉斯韻!好久不見!」


 


「確實挺久啦。聽說你現在在做自媒體,真厲害。」


 


「哎,跟沈言讓一比,我差遠了。當年宿舍四個人,就他最有出息。」


 


我笑了笑,沒說話。


 


寒暄間,沈言讓和應溪來了。


 


柯仁打趣道:「讓哥,這是你女朋友?真漂亮!」


 


一群人圍上來。


 


看似恭維應溪漂亮。


 


實則吹捧沈言讓眼光好。


 


應溪被誇得飄飄然。


 


我被擠到角落裡,很識相地保持著安靜。


 


酒過三巡,眾人都有些微醺。


 


聊起學生時代的事,有人忽然把話題拐到沈言讓身上。


 


「我聽人說,沈總學生時代沒談過戀愛,是真的嗎?」


 


「是真的。」


 


「看著不像啊。」


 


沈言讓懶散一笑:「那你覺得,我該是什麼樣?」


 


「女友不斷?」


 


柯仁笑著接話:「我作證,他真沒談過。」


 


「哇,沈總以前還挺純情。」


 


「是相當純情!」


 


柯仁不勝酒力,此時已有些興奮,


 


「讓哥雖然沒談過,但有個喜歡很久的女生,他給那個女生寫過情書!」


 


我手一頓,筷子上的菜掉在了盤子中。


 


11


 


大家都很好奇。


 


沈言讓這樣的人,居然還會主動寫情書?


 


應溪向沈言讓求證。


 


他漫不經心地說:「是有這麼件事。」


 


我把頭埋得更深了。


 


在大家的追問下,柯仁徐徐道來:


 


「我還記得,那天晚上,讓哥一夜沒睡,翻爛了詞典,還提前準備了一個粉色信封。」


 


是的。


 


信封上還有他親手畫的,一顆笨拙的愛心。


 


「天啊……到底是什麼樣的女生,能讓沈總親自寫情書?」


 


「應該很漂亮吧?」


 


柯仁搖頭:「不知道,我也沒見過。就記得讓哥說,他暗戀人家三年了。」


 


「真是不可思議……」


 


這時,柯仁像是想起什麼,轉頭看我。


 


「葉斯韻,你和讓哥初中就是同學,你知道是誰嗎?」


 


所有人目光看向我。


 


好奇的,期待的。


 


唯獨沈言讓,淡漠涼薄。


 


好似一道警告。


 


我識趣地說:「我也不知道。」


 


因為酒精,眾人膽子都變大了。


 


他們直接向沈言讓發起提問:


 


「沈總,說說唄。」


 


「就是啊,沈總,分享一下。」


 


「都說初戀最難忘,沈總還記得那個女生嗎?」


 


七嘴八舌間,沈言讓點了根煙。


 


他用三個字,回答了所有問題——


 


「早忘了。」


 


12


 


吃完飯,還有第二場。


 


沈言讓在會所開了個包間。


 


一群人圍在一起玩鬧。


 


我身體有些不適,卻沒找到借口開溜。


 


沈言讓最討厭他做東的時候,有人半路離席。


 


尤其那個人是我。


 


他曾說,讓我S也要S在他身旁。


 


他不走,我就不能撤。


 


我硬著頭皮參與遊戲。


 


運氣不好,很快就被抽中。


 


我需要在現場選擇一個異性,同吃一根辣條。


 


我環顧四周。


 


沈言讓正側頭跟應溪說話。


 


兩人不知講了什麼,笑容滿面。


 


我目光跳過他,看向左邊的人。


 


「柯仁,你方便嗎?」


 


「方便方便,我單身。你呢?」


 


我愣了一下,說:「我也單身。」


 


我和沈言讓的關系……的確算單身。


 


起哄聲像是要掀翻屋頂。


 


「嘴一個,嘴一個!」


 


「老同學見面,最容易出情侶了!」


 


鬧騰聲中,我捏起辣條的一頭,正要咬住。


 


突然一聲尖銳傳來。


 


是沈言讓。


 


摔了一個玻璃酒杯,滿地狼藉。


 


他面無表情地解釋:「手滑。」


 


「碎碎平安,一會兒讓服務員來收拾。」


 


「不要一會兒,就現在。」


 


他執意呼叫服務員。


 


遊戲隻能暫停。


 


等服務員打掃結束,沈言讓順其自然地說:


 


「該開始下一輪了,抽牌吧。」


 


主持人真就聽他的話,要重新發牌。


 


「等一下。」


 


我卻主動開口,說,


 


「我的大冒險還沒結束。」


 


沈言讓笑容一凝。


 


看著我的目光,透出森森寒意。


 


最終,我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和柯仁一起吃完辣條。


 


剩最後一點時,我率先松了口。


 


柯仁便將剩下的全部吃掉。


 


然後,他羞紅了臉。


 


沒有人注意到。


 


沈言讓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捏著杯子的手,因為太過使勁,青筋暴露。


 


13


 


大冒險結束後,我像虛脫了似的,坐在一旁。


 


牙越來越疼,疼到頭都有點暈眩。


 


怪不得都說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


 


不能再呆下去了。


 


趁沈言讓接電話的功夫,我跟他一起出去。


 


「沈言讓。」


 


等到他打完,我叫住他,


 


「我想先回去了。」


 


「有事?」他嗓音比平時更加冷淡。


 


「我有點不舒服。」


 


「哪裡不舒服?」


 


「牙疼,頭也暈。」


 


他譏諷一笑:「葉斯韻,你當我傻?


 


「剛才大冒險,你那麼開心,生怕大家把你那一趴忘了。


 


「虧欠我的還沒還完,就著急找男朋友,我允許了嗎?」


 


他表情有些陰鸷,笑容也愈發冷。


 


「是不是你前腳走完,柯仁後腳也要走?」


 


「不是,」我試圖辯解,「我今晚一直有點不舒服,現在加重了,我是真想回去休息。」


 


他大步走過來。


 


一隻手扣住我的下巴,另一隻手撬開我的嘴唇。


 


修長的手指就這麼伸進了嘴巴。


 


我驚恐地睜大眼睛,衝他搖頭。


 


是想告訴他,隔壁就是包間。


 


朋友們隨時都有可能推門出來。


 


要是被撞見這一幕,就真解釋不清了。


 


沈言讓無視了我的暗示。


 


手下動作不停。


 


這人不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指腹有些粗糙,在口腔內橫衝直撞。


 


「沒摸到腫塊。葉斯韻,你在裝病。」


 


手指驟然抽離,連帶著細細的銀絲。


 


我捂著嘴巴,咳嗽半晌。


 


「回屋裡呆著去,我什麼時候走,你才能走。」


 


「我真的疼……」


 


「那就疼S給我看看。」


 


沈言讓帶著怒意,轉過身,要進屋。


 


可就在這個時候。


 


我腦子裡最後一根線繃斷了。


 


撲通一聲。


 


我暈倒在他身後。


 


14


 


沈言讓大腦一片空白。


 


他隻記得,自己腳步慌亂,抱起人,瘋了似的往外跑。


 


他差點忘了自己喝過酒。


 


還是司機先他一步進了駕駛室,才沒釀成大禍。


 


把葉斯韻交給醫生時,他才注意到。


 


自己兩個手臂都在抖。


 


對了。


 


他剛才說了什麼混賬話來著?


 


哦,他說,疼S給我看看。


 


沈言讓紅著眼睛,指甲幾乎掐進肉裡。


 


如果葉斯韻真有什麼三長兩短……


 


沈言讓不敢想。


 


這六年來,他是恨葉斯韻的。


 


恨到每晚都夢見她。


 


恨到獨自排解寂寞時,口中都念著她的名字。


 


恨到,在街上每看見一個和她相似的背影,


 


都要短暫地失去理智。


 


沈言讓記得。


 


有一次他在車上睡著了。


 


醒來後,司機對他說:「老板,您剛才一直念叨一個名字。」


 


「什麼?」


 


「葉,葉什麼的,一聽就是女孩兒名。」


 


司機那時候剛來,不知道他的脾氣,開玩笑道,


 


「您一定很愛她吧?才會夢裡都牽掛著她。」


 


那天沈言讓發了很大的脾氣。


 


他發火,似乎隻為了證明一件事——


 


不是愛,是恨。


 


可他現在是怎麼了?


 


葉斯韻這樣,他應該感到痛快不是嗎?


 


為什麼心髒皺在一起,難受得想吐。


 


醫生出來了。


 


沈言讓瞥了一眼胸牌。


 


是一位姓溫的醫生。


 


她似乎認識葉斯韻。


 


剛才送葉斯韻過來時,這位溫醫生說:「是小葉?那換我來吧。」


 


沈言讓上前問:「她怎樣了?」


 


「暈倒是因為休息不好導致的,她應該一直有睡眠問題。」


 


「口腔呢?」


 


「長了智齒,拔掉就行了。」


 


沈言讓松了口氣。


 


他就知道,葉斯韻不會有事的。


 


她必須活著。


 


這樣,他的愛和恨,才有了載體。


 


「你是她什麼人?」溫醫生卻沒有結束對話。


 


「男朋友。」


 


「她有男朋友?怎麼沒聽她提起過……」


 


溫醫生感到意外,喃喃道,


 


「不應該啊,都有愛人了,怎麼還會放棄治療?」


 


「您說什麼?」


 


「哦,既然你是小葉男朋友,那就督促她一下,讓她趕緊來醫院做進一步治療。」


 


沈言讓有些懵:「治療?」


 


「你不知道嗎?葉斯韻的癌症,不能再拖了。」


 


15


 


沈言讓腦袋裡「轟」了一聲。


 


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對不起,我沒理解您的意思。」


 


「嘖,沒告訴你啊……看來是真打算放棄了。」


 


溫醫生有些憐憫,說,


 


「趁她還沒醒,你跟我來。」


 


她把沈言讓領進辦公室。


 


放出一組 B 超圖片。


 


「你看,這是小葉的 B 超報告,這裡,推測為惡性腫瘤。」


 


溫醫生聲音盡量溫和,


 


「這半年來,我一直催她過來手術,但她卻說,決定放棄治療了。


 


「你知道小葉的媽媽嗎?就是這個病S的。


 


「母親S後,她沒有家人,也沒有積蓄,外加一直活在親人離去的痛苦中,才會想要一了百了。」


 


沈言讓聽著,搖搖欲墜。


 


他是在退學後,聽說了葉斯韻母親去世的消息。


 


出於對她的保護,學校裡隻有個別老師了解她家的情況。


 


因此,他從來沒聽人說起。


 


葉斯韻已經沒有家人了。


 


沈言讓心裡發苦。


 


甚至有些後悔,當初離家北上的決定。


 


「醫生,那她現在的情況怎樣?」沈言讓追問。


 


「不清楚,必須做手術才知道。」


 


談話快結束時,溫醫生告訴他。


 


六年前,她還隻是個實習醫生。


 


跟著導師,接手了葉斯韻的媽媽。


 


後來,她調動到 B 市。


 


沒想到,又和葉斯韻碰上了。


 


「小伙子,你勸勸她,別因為一塊巧克力蛋糕就想不開。」


 


「巧克力蛋糕??」


 


「哦,就是她媽媽的臨終遺言。」


 


溫醫生嘆了口氣,


 


「她母親的遺言是,想吃超市裡的巧克力蛋糕。可是,她們真的沒錢了,住院費都拖欠著……」


 


溫醫生沒注意到沈言讓急速蒼白的臉色,


 


說出最後一句話,


 


「一塊小蛋糕,就成了小姑娘的心結。」


 


16


 


我醒來時,B 超報告就攥在沈言讓手中。


 


我明白,瞞不住了。


 


沈言讓眼眶很紅。


 


那是不同於以往,欲望釋放時的紅。


 


他好像真的哭過。


 


「葉斯韻,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聲音都是啞的。


 


「你問。」


 


「你媽媽,最後吃上巧克力蛋糕了嗎?」


 


「沒有。」


 


沈言讓沉默了。


 


他似乎想找點事來做,轉移自己的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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