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發現自己微信來了幾個好友申請。
何大爺直接私聊了我。
【妙妙啊，別怕，業主群他們不怎麼看的，我剛剛幫你問過了，有幾個人很合適，加你好友了，都不是壞人啊！】
【晚上，我帶他們去見見你。】
吃過晚飯，何大爺帶著人齊齊上了門。
這一下，我懵了。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率先擰著眉頭進屋。
她看上去就很兇，像某些電影裡的女巫。
「煩S了！等了你們這麼久，沒有時間觀念怎麼不去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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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暴躁發言，更嚇人了。
她身後站著一個美女，嘴一癟什麼都不說，眼淚哇哇直流。
再後面站著一個少年，看起來不大，此刻卻捏著嗓子，陰柔開口。
「哎呀，你別管她，她有雙向情感障礙，估計又抑鬱上了，沒事哭一陣就好了。」
我哽住。
雙向情感障礙，不是精神病嗎？
7
何大爺熱心介紹了幾位的來歷。
「老太太八十了，和女兒女婿分開住，沒想到女兒被惡人盯上強奸了，就連女婿都被打S，她趕去的時候頭身都分離了。」
老太太籤了諒解書後狂躁症就犯了。
跑到兇手家旁邊賣包子，硬是給他們全家都毒S了，一個沒留！
我聽得瞠目結舌，何大爺說得津津有味。
「美麗也是個苦命的，長得漂亮被職場騷擾，所幸她精神狀態不太好，要麼抑鬱，要麼狂躁，狂躁起來直接給變態老板下面噶了！她有病啊，法院管不到她，就可惜工作沒了。」
「還有這個未成年，孩子歲數小，他爸是個混不吝的，嫌棄他媽有精神病，給人騙出去推河裡了，他知道後二話沒說……咳咳，反正戰績都可查。」
「妙妙啊，你一個人住我們都不放心，我和你嬸子商量過了，剛好我們最近要帶著孩子出去旅遊，就讓美麗住你家，老太太和未成年住我家，有人照看也放心點。」
我二話不說，直接接受了大家的好意。
每人每個月一萬，吃住全包。
趙美麗不哭了，不知道從哪掏出把菜刀滿臉興奮狂躁。
「待遇這麼好！放心，不就是一個女瘋子，來一個姐弄S一個！」
「以後，你就是我親妹妹！」
老太太煩得要S，一拐杖錘向了趙美麗面前的茶幾。
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茶幾掉了角，瞪圓了眼睛。
這是八十老太嗎？
怎麼感覺下一秒就要三步上籃了？
「那我就是你媽，我倒看看，哪個不要命的欺負我女兒？」
當天晚上，周家寶媽媽就找上了門。
8
夜裡十一點鍾，我給美麗鋪好了床單被罩，剛回臥室閉上眼。
周家寶媽媽又來敲我的門。
我打開監控，可能是被物業警告過，周家寶媽媽今天沒有砍門，而是拿了個小板凳，坐在門口磨菜刀。
「林老師睡了嗎？別以為你轉成後勤，這事就算完了，小賤人，讓你到處勾引男人，不離開學校我就天天騷擾你。」
美麗從房間裡衝了出來，一路跑到廚房提了把菜刀，舔了舔嘴角，興奮起來。
「那老不S的來了？讓老娘去會會她。」
她二話不說打開房門，笑眯眯地和門口磨刀的周家寶媽媽對了個眼。
「就是你欺負我妹妹嗎？」
性感美女穿著小背心低腰褲，這場景衝擊力實在太大！
周家寶媽媽愣了下，罵得更髒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大的賣騷，小的也跟著學。就是苦了我兒子，他還那麼小，就要學這些！」
「兩個不要臉皮的小賤人，今天我非要給你們教訓！」
美麗咧嘴一笑，沒有回應。
隔壁的門也開了，老奶奶和未成年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
老太太顫巍巍地拄著拐，不知道從哪搞出來一個收音機，高亢的嗩吶聲一出，白事專用曲直接刺激大腦皮層，在場的人齊刷刷背後一涼！
「不好意思，我不太會和人溝通，咱們直接互砍吧！」
美麗突然從身後拿出菜刀，一下朝周家寶媽媽砍了過去。
周家寶媽媽尖叫一聲，顧不上自己的磨刀石和菜刀，幾步從樓梯竄了下去，一邊走還一邊罵。
「神經病吧！MLGB 兩個神經病！」
美麗嘿嘿一笑，大長腿嗖嗖邁開，順著樓梯扶手滑了下去，嘴裡還發出了喲呵聲。
「老不S的，別跑啊，我來追你了哦！」
我連忙跟著跑下去，卻被一根拐杖攔住。
老太太一說話，假牙都差點崩出去，她拿拐杖狠狠砸了地面。
「你去湊什麼熱鬧？少給美麗找麻煩，到時候弄不S她還得救你！」
周家寶媽媽還在尖叫著逃命。
美麗在她身後咯咯直笑，魔性的笑聲叫醒了整棟樓的住戶。
我眼看著她拿著菜刀一路追到小區門口，周家寶媽媽兩隻鞋都跑掉了，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喊救命。
她逃她追，她插翅難飛！
9
周家寶媽媽報警了。
她在警局裡狠狠咒罵我，連警察都聽不下去，皺著眉頭讓她閉嘴。
「我有精神病史，她們對我做這種事，萬一刺激我發病怎麼辦！」
周家寶媽媽發瘋地大叫，強烈要求拘留美麗。
而美麗此時正虛空握著手，一臉壞笑地伸出食指放在嘴前，另一隻手朝著周家寶媽媽比劃割喉的動作。
嚇得她又差點叫出來，瑟瑟發抖地跑到警察身後。
「行了，知道你有精神病史，可人家也有啊！我們都問清楚了，是你先去人家門口挑釁，沒鬧出人命是萬幸，再去挑事，後果不堪設想。」
周家寶媽媽懵了，她緩慢地轉過頭，不可置信道：「她有精神病？！她肯定是騙人的！這種小婊子最會勾引男人，怎麼可能有精神病？」
「肯定是為了她妹妹做的假證明，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查清楚！」
可惜，不管她怎麼噴糞，都無法改變事實。
美麗的病，可還沒好呢。
周家寶媽媽廢了半天口舌，半點好沒討到，灰溜溜地離開了警局。
之後的幾天，她都沒有再來我家。
我特地做了一頓大餐感謝三人，高興得要命。
直到三天後，我在學校圖書館整理書籍。
臨近放學的時候，學校裡學生們走得七七八八，我也打算收拾完下班。
角落裡卻突然竄出來一個身影，爬上我工作的桌子，脫了褲子就開始露出小丁丁噓噓。
我仔細一看，是周家寶！
他對我使了個鬼臉，轉身就跑。
桌面上放了不少文件和課件，還有一些我要用的材料。
現在上面留下了一灘黃黃的液體，惡心的騷味瞬間蔓延開來。
我怒吼一聲，「小兔崽子，你有病啊！」
來不及追他，我趕緊拿了紙過來清理桌面。
可周家寶顯然是有預謀的，他又端著一盆紅色的不明液體進來，迅速潑在臺面上。
周家寶媽媽在門口猖狂地笑，「小林老師，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你他媽的找精神病算計我是吧？看我搞不搞你就完了！」
「家寶真是媽媽的小英雄，小小年紀就會保護媽媽了，林老師，聽說這附近監控壞了，真是對不起了，這個鍋隻能你背了。」
她抱起周家寶悠哉悠哉地就要出去。
砰——
門口響起周家寶媽媽的尖叫聲。
「救命啊！」
一根拐杖伸了進來，二話不說敲在周家寶媽媽的頭上。
打得她嗷嗷叫。
下一秒，她一不小心踩到地上的紅色液體，一個滑鏟滑到我面前跪了下來。
我瞠目結舌！
老太太暴躁開口：「愣著幹嘛？扇她！」
我沒有一點猶豫，一巴掌扇了過去。
10
周家寶還想跑過來撞我，卻被老太太拎著脖領子捉住。
巴掌一個接一個地打在他屁股上，打得周家寶嗷嗷叫。
「老的不學好，小的也不學好，你這種小 B 崽子我見多了，你欺負我女兒，我就打你兒子！」
暴躁老太太一把抓住周家寶，把他的頭按在桌上黃色液體裡，怒喝：「舔幹淨，不然我就打S你！」
周家寶媽媽瞧見這一幕痛哭流涕，哭著喊著就要來搶自己的寶貝兒子。
未成年就是這時候進來的，剛好一腳給她踹飛到後面的書架上。
周家寶媽媽一張嘴，一顆牙從她嘴裡掉了出來，混合著血跡。
她囫囵喊著：「別動我兒子！」
未成年最近不太穩定，一會變成陰鬱少年的聲音和她說：「就是你這個賤人欺負我姐？」
一會變成陰陽怪氣的中二女高，「喲喲喲！我教你跳宅舞，跳好了才準爬起來哦！」
周家寶媽媽嚇得話都說不利索，哭著喊著求我。
「林老師，我真的錯了！你放過我兒子，別動他，他隻是個孩子！」
周家寶喝了不少不明液體，一邊嘔一邊翻白眼。
怕他給自己吐S，老太太還好心拎著他的腳倒了倒。
一堆黃白混合物就這麼流在周家寶媽媽面前。
未成年無辜地眨眨眼，拽著周家寶媽媽的頭發將人按在嘔吐物上。
「這不是你寶貝兒子嗎？快嘗嘗他今天吃了什麼？拍視頻幹嘛啊，自己試多方便！」
「把這打掃幹淨，和原來有一點不一樣，你們娘倆今天都他媽別想走，知道嗎？」
周家寶媽媽經過一系列掙扎後，徹底放棄了。
她連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流著淚點頭。
老太太一把搶過我手裡的抹布扔給她，眼皮一翻，「以後在學校，妙妙讓你笑你就得笑，給你臉你就得要，懂？」
「今天算你運氣好，老太太不想S人，這崽子胖得跟豬一樣，做晚飯正好。」
周家寶媽媽連連點頭，周家寶已經嚇得失禁。
老太太滿意地點頭，像扔破布娃娃一樣把周家寶扔過去。
「孩子上學，家長跟著湊什麼熱鬧？以後別來了。」
周家寶媽媽後悔莫及，啞著嗓子嘶吼：「不來了，我肯定不來了！」
11
周家寶媽媽花了半小時就把圖書館收拾得幹幹淨淨。
原因是未成年的猥瑣大叔人格突然出現。
他看著周家寶嘿嘿一笑，「好嫩的小孩。」
周家寶媽媽渾身一哆嗦，幹得比牛都快。
我隻想說兩個字，牛逼。
老太太和未成年帶著我去廁所洗了洗，就一起回了家。
他們說今天原本想一起出來買點東西吃，順便把我接回家。
我疑惑地問：「為什麼不買菜回去做？」
兩人理直氣壯地說：「因為不會做啊。」
未成年又補充道：「奶奶說了，那女的可不是好相處的，吃了那麼大虧，怎麼可能不來找你？」
老太太暴躁打斷他，「那麼多廢話幹嘛，趕緊回家！」
我心頭一暖，想著老太太整天拄著拐杖走路，就上前扶著她的胳膊。
誰知老太太眼睛一瞟，拐棍扔給了我，健步如飛。
「這是隨身攜帶的武器，懂不懂？」
「明天讓美麗給你找個趁手的帶身上，有人欺負你就直接揍他，放心，有人給你撐腰。」
頓了頓，她又說：「別像小時候那樣，悶聲悶氣的，跟個軟柿子似的。」
未成年笑嘻嘻湊過來。
「奶奶說你小時候可瘦了，怎麼喂都喂不胖，你還怕她，每次讓你去她家吃飯，你轉身就跟何大爺走了，小沒良心的！」
不等我仔細回憶，老太太的拐杖已經敲他頭上了。
「廢話什麼，趕緊回家！」
這三人一個賽一個的暴躁，根本進不了廚房。
於是我直接買了菜回去，給他們做了一頓大餐。
飯桌上美麗聽說了周家寶媽媽的事，直接暴起，差點把碗摔了。
被老太太一拐棍打老實了。
她悶頭幹飯，那聲音竟然有點委屈，「下次這事把我也帶上，你們要孤立我對不對？」
我連忙給她夾了一塊幹鍋排骨。
「怎麼會呢？今天也是湊巧了，估計周家寶他媽媽應該不敢來騷擾我了。」
家裡和學校她都不敢去了。
我就不信她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老太太也點頭。
她牙口不好，吃不了這些，我特地給她熬了海鮮粥。
我本想著這事也算解決了，不想再麻煩他們，幹脆讓大家都回去好好生活。
可老太太第一個不同意。
她慢悠悠地摘下來假牙拿去洗，「怎麼？用完了人就嫌棄我這糟老太婆了？我家裡就我自己，你不嫌棄的話，我再陪你住幾天！」
美麗也癟嘴，「我都問何大爺了，他們一家旅遊到新加坡，都愛上了，保不齊要和嬸子在那邊定居了，這房間我和未成年已經租下來了哦！」
未成年「嗯」了一聲，補充道：「我沒爹沒媽，聽說姐姐以前吃百家飯長大的，什麼味？給我也嘗嘗。」
這這這。
我突然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感覺屍體暖暖的。
12
後勤工作做了一段時間。
我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和領導談談。
畢竟這份工作是我自己考上的，因為莫須有的罪名就這樣對我，是不是有點太過草率了？
即使我有跳槽的打算，也得先在這個公立小學待一段時間。
上班前，老太太語氣溫和地問我：「用不用我倒在他辦公室門口訛他？」
我仔細思索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