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杏兒是個急性子,上一世也是為了護住我慘S在阿月的刀下。
大街上人來人往,聽到響動,紛紛抬眼看了過來。
我好整以暇地看著阿月磕頭的動作,沒有絲毫想要勸阻的意思。
不多時,阿月的額頭破碎,配合著她那晶瑩欲滴的眼淚,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倒襯得我像個無惡不作的壞人了。
07
「切!還說是什麼溫家嫡女,就這點憐憫之心都沒有嗎?」
一道冷哼猛地打破我和阿月的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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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眼看去,是孫怡安。
上一世我S後,大哥氣血攻心,馬不停蹄地從邊關趕了回來。
卻被一個莫須有的「叛國」罪名框在其間。
這個罪名所謂的證據便是孫家隻手捏造的。
我玩味地看向孫怡安:「那還請孫小姐彰顯下孫家的憐憫之心。」
孫怡安向來都被我壓了一頭,談吐、才學、家世樣樣不如我。
外貌倒是相由心生,多了幾分刻薄勁。
孫怡安被我一噎,便沉不住氣了,忙叫小廝掏出銀子,將阿月買了回去。
她挑釁般地看了我一眼:「溫家倒教出個涼薄女。」
我微微一笑,溫家一向待人和善,旱涝的時候傾盡全力接濟災民。
不會因為一個賣身女就損失了百年的清譽。
倒是孫怡安,現在被選為了太子妃,將阿月帶回去,怕是會引火燒身。
08
窗外的風輕輕地吹著,也送來了初春的噩耗。
南方鬧了瘟疫,大片大片的村莊燃為灰燼。
謝楚梓剛被冊封上太子,可得拿出一番業績上來。
上一世,我既嫁予了謝楚梓,自然是對他傾囊相助。
嫂嫂心系天下,那雙手是極其巧妙的,能妙手回春。
嫂嫂和染了瘟疫的百姓同吃同住了數月,嘗遍了百草,硬生生咳出黑血來,才研究出一紙起S回生的藥方。
我高興極了,又是個沒心眼的,立馬就和謝楚梓說了這件事。
謝楚梓表面上讓我保密,背地裡派人偷去了那紙藥方。
將藥草混在賑災的白粥裡,把自己偽造成祥瑞降世的模樣,贏得了一片民心。
那是嫂嫂冒著生命危險撰寫出來的方子,竟被謝楚梓拿來神化自己。
惡心至極!
我和謝楚梓吵了好大一架,愧疚地看向大病初愈的嫂嫂。
嫂嫂臉色蒼白,身形纖弱,眼眸依舊溫柔,笑著搖了搖頭:
「百姓安康了便好,要那虛名做什麼?」
遏制住了瘟疫蔓延,拯救了無數蒼生的嫂嫂,不應該毫無尊嚴地慘S在謝楚梓的刀下!
這一世,沒有了嫂嫂的幫助,謝楚梓,你該如何應對這場災難呢?
09
謝楚梓貴為太子,被皇上寄予了重任。
他南下前去瘟疫多發區,連帶著剛成婚的太子妃——孫怡安。
而孫怡安帶去的女婢們裡面赫然有張熟悉的臉龐。
我嘴角輕勾,看起來會有好戲看咯。
孫怡安這人貌美妒性大,從小錦衣玉食,怕是會鬧得謝楚梓雞犬不寧。
「在看什麼?」謝翊白掰過我的臉,語氣涼薄,「還在想著謝楚梓?」
我沉默著,沒有應答。
謝翊白有病,得看他在心裡排了哪場戲再說話才好。
謝翊白的視線漸漸變得陰冷,微微俯身,輕蹭了下我的脖頸:
「那我找個機會做掉他好不好?」
我抓住他越收越緊的手臂,沉聲道:「再等等,不能讓他S得那樣輕松。」
謝翊白這個不受寵的皇子倒也不是個吃素的,在皇宮裡摸爬滾打了好些年,早在暗地裡培養出了自己的勢力。
上一世,有了溫家的助力,謝楚梓自以為自己坐穩了皇位。
實際謝翊白假S脫身,回到大草原率領了一眾將士又S了回來。
謝楚梓,前世今生你都一樣的狼狽啊。
10
初春的天氣帶著細雪消融的氣味,黃鶯傳來了新的消息。
嫂嫂和上一世一樣,在郊外自己搭了個房屋。
日夜伏書,翻閱古醫藥籍,隻為搜尋出那一方治世良藥。
娘親的臉上滿是心疼之色,她今兒個遠遠地瞧見了嫂嫂又吐出了口黑血。
細細弱弱的咳嗽聲不絕於耳。
我心下一沉,估摸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託人給孫怡安帶去了口信:
【小心身邊人】。
孫怡安大富大貴的日子過慣了,哪能忍受這般清貧賑災的苦日子?
她心裡本就壓著一股怨氣,如今她將謝楚梓與阿月抓奸在床,這股悶氣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她怎還會顧上大家閨秀的風範?
孫怡安將阿月從謝楚梓懷裡拽了出來,狠狠地扇了兩巴掌。
據說當時謝楚梓衣衫不整,卻還要將阿月護在懷中。
孫怡安氣量小,當場氣昏了過去。
一醒來便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哭著吵著要回京,求陛下做主。
孫怡安這人腦子直,將太子賑災期間不忘思淫欲的事鬧了個沸沸揚揚,渾然不顧事情的後果。
陛下聽後,龍顏大怒,直接讓太子收拾東西滾回了京城。
孫怡安回京時,雙眼哭得紅腫,孫太傅向來溺愛這個女兒,隻能微微嘆息。
阿月就沒那麼好過了,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全是孫怡安扎出來的密密麻麻的針眼兒。
孫怡安雖然嬌生慣養,可折磨人的法子最多。
阿月那張如花似玉的嬌嫩臉蛋上赫然多了幾條猙獰的血痕。
11
我放下了手中的翠綠茶盞,好整以暇地看向謝翊白:
「夫君,到你出手咯。」
太子是個不爭氣的,皇上震怒之際,謝翊白正了正衣襟,立下誓言:
「半月內,定將災疫清除!」
皇帝像是才意識到,他還有個不受寵的三皇子。
皇帝心裡縱然再多不滿,卻也隻能放手一搏,全權交與謝翊白,挽回皇室名譽。
我和謝翊白啟程時,帶上了嫂嫂苦苦熬出來的藥方。
不到半個月,南方疫情已被平定。
謝翊白攜手三皇妃和黎民百姓同吃同住,賑濟難民的美名遠揚。
民間對三皇子的呼聲愈發火熱。
謝翊白大大方方地把藥方子公之於眾,將功德全然讓給了嫂嫂。
皇室聲譽陡然一轉,皇帝龍顏大悅,豐厚的賞賜源源不斷地進了和軒殿。
嫂嫂也終於拿回了屬於她的那份美名——懸壺濟世,醫者仁心。
12
謝翊白後背上有著交錯猙獰的傷疤,那是皇後不順心時拿他撒氣留下來的。
我的指尖微涼,輕輕劃過他的後背:「疼嗎?」
謝翊白搖了搖頭,放下衣擺,將我拉入懷中:「不好看。」
我仰頭對上他那雙墨綠色的眼眸:「想不想報仇?」
謝翊白輕笑了聲:「娘子打算如何替為夫報仇呢?」
我輕點了下他的鼻尖:「秘密。」
前世我嫁給了謝楚梓,在皇後手下的生活如履薄冰。
皇後所屬的政黨與溫家的執政理念相左,本是敵對派,卻因為那點恩情聯姻。
新婚當日,皇後便打翻了我遞過去的茶盞,滾燙的茶水將我的手背燙出一條蜿蜒的傷疤。
謝楚梓也不是個傻的,斷然不會為個婢女和我撕破臉皮。
他從一開始謀劃的就是我溫家上上下下數百條人命。
溫黨鏟除,那朝堂之上不就是皇後一家獨大?
謝翊白這人雖然瘋了些,但我可以確信的是,他是個可以值得交往的盟友。
既然是盟友,順手他做點什麼,也是應該的吧?
皇後向來認定他是個蠶食生母而生的災禍,那麼就讓她看看誰才是真正的災禍吧。
13
我在皇後日常所用的香薰裡加了點燕丹。
這東西無色無味,悄然混入香薰中也不會被察覺。
隻是日日夜夜聞著燻香的人會漸漸上癮,非它不可。
起先聞到燕丹的人會頓感暢快,鬱結於胸的疾病也會被治愈。
而後燕丹會慢慢侵蝕皇後的骨髓,使她神志不清。
她的身體會日漸衰敗,頭發會大把大把地掉,直至生生地褪下一層皮。
而她的情緒也會變得極端,時而瘋癲時而溫婉,喜怒無常。
在這兩種極端下,皇後會漸漸不清楚自己的處境。
我隻要稍微加點心理暗示,皇後便會孤立無援。
皇宮內近來鬧鬼,夜晚值班的小宮女們紛紛都說有淺綠色羅衫的鬼影飄過。
整個皇宮都人心惶惶的。
皇宮內S過多少人,皇上心裡還是清楚的。
他向來信奉鬼神,便請來了黃袍道士作法。
道士鶴發童顏,頗具信服力。
他先是四處打量了下皇宮,捻了些香灰,沉聲道:
「這後宮中有黃鼠狼成了精,正要奪舍!」
皇帝臉色驟變,大驚道:「這可如何是好?」
道士取下一根槐樹的枝丫:「看我老道尋出這妖精來!」
他穿上陰ţűₒ陽八卦的黃色道服,煞有其事地開始作法。
桃木劍上挑下竄,帶著嗡嗡的響聲。
道士閉眼喊出一句:「急急如律令!」
桃木劍飄浮在了空中,直挺挺地指向皇後。
皇後的美眸霎時瞪大,求助般地望向皇帝:「皇上,斷然不可能是臣妾啊!」
她氣急了,長長的指甲指向道士,「來人!快把這妖言惑眾的江湖騙子拖出去斬了!」
道士倒也不驚慌,隻沉沉地問道:「皇後娘娘進來可否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皇上仔仔細細地回憶,輕點了下頭。
那道士取出先前那一根槐樹枝丫:「多有冒犯,皇後娘娘!」
光天化日之下,那槐樹的枝丫一接觸到皇後的衣衫,便冒出了陣陣青煙。
皇後則是毫無形象地跌落在地,痛苦地呻吟。
發髻散了一地,竟又掉下來幾簇青絲。
道士大驚道:「不好!皇上快走遠些,這黃鼠狼眼見事情敗露,要強行奪取皇後娘娘的身軀!」
一堆小太監將皇帝層層圍住,皇後則被侍衛架在了祭臺中間。
皇後衣衫凌亂,美眸中滿是驚懼之色,她抬眼看向她最疼愛的太子。
「救救母後啊!楚梓!」
謝楚梓坐立難安,臉色陰沉,垂在袖中的手背青筋暴起。
那道士沉聲道:「太子殿下,莫要被這妖精給騙了去!」
謝楚梓頹然跌坐了回去,輕輕別過眼。
皇後眼中最後的光芒也蕩然無存了。
我裝作害怕般地瑟縮在了謝翊白的懷中。
謝翊白垂下眼眸,輕輕別過我耳邊的碎發,薄唇輕啟:
「謝謝娘子請為夫看這出好戲。」
道士開始作法了,他吐出一團巨大的火焰。
他拿起竹節鞭狠狠地往皇後的身體上狠狠抽去,皇後嬌嫩的肌膚瞬間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