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竟膽大包天,公然炸了知州府,截殺他的人。


太醫替範伸包扎完了傷口,一離開,皇上便咬著牙問道,“愛卿好好同朕說說,他朱侯爺在江南到底在密謀些什麼?”


範伸將袖口理好,才又起身同皇上復命。


先是江南,範伸沒有半絲隱瞞,“臣遇上了侯府的丫鬟,朱夫人臨死前告訴了她兩樁秘密,一是秦家和鎮國公府的謀逆一案,朱夫人所知道的,均是朱侯爺一手策劃,陛下被蒙在了鼓裡”


聞言,皇上的嘴角一抽。


他就知道朱澡死了之後,朱夫人會壞事,曾派人給了朱老夫人暗示,誰知道還是慢了一步。


在朱侯爺開始追朱夫人身邊的那個丫鬟時,他實則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樁事,是以,範伸提出要去江南替他尋人時,正好中了他的下懷。


沒成想,真就被朱夫人知道了。


什麼他被蒙在了鼓裡,不過是那丫鬟為了活命,不敢將他說出來罷了。


但僅憑這一點,朱侯爺不會瘋到不惜炸了知州府,非要取範伸的性命。


範伸是自己的人,在這一事上,他同朱侯爺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誰也不會賣了誰。


皇上便問,“另一樁為何事?”


範伸繼續道,“二十幾年前,朱侯爺曾在江南經營過一家青樓,據那丫鬟所說,其中有一位姑娘,因得了朱侯爺的賞識,被帶來了長安。”


範伸看著皇上漸漸皺起來的眉頭,微微頓了頓,才道,“如今已在皇上的後宮潛伏多年。”


範伸說完,屋子裡便是一陣安靜。


皇上看了範伸半晌,眸子才有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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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眼睛漸漸地眯了起來,胸口的怒意終於蔓延到了臉上,隨手便廢了一套茶具,怒聲道,“朕看他朱成譽就是想找死!”說完那雙細長的眸子裡,一瞬殺意頓顯,“是誰?”


範伸搖頭,“朱夫人知道的僅僅於此。”


皇上看了一眼範伸,嘴角又是一陣發抖。


朱成譽在江南開過青樓的事,皇上並非不知道,隻因他能幫助自己,自己也需要他,便對他幹過的那些事,睜一眼閉一隻眼。


這麼多年過去,他確實也幫著自己扳倒了秦家和鎮國公府,消弱了韓家和太子的實力。


近幾年,他雖因貪得無厭,行徑越來越離譜,但最初,他以為朱成譽並沒那個膽子算計他。


如今知道了從朱成譽投靠他開始,就已經在他的眼皮底下穿插了眼線,防備了自己二十幾年,自己竟然還未察覺。


一種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羞憤,讓皇上的怒氣達到了鼎盛。


這一瞬,皇上對他朱家才算是徹底地起了殺心,他立刻馬上,就想處死朱成譽。


他能培養出第一個朱侯府,便也能培養出第二個。


沉默了片刻後,皇上便吩咐王公公,“你發一封密報給朱成譽,就說朕相信了他,秦家確實還有一個餘孽”


範伸的眸子在那一瞬,輕輕地動了動。


臉上的神色卻沒半點波瀾。


皇上轉過頭,又看著他道,“範大人去調取禁軍,不要驚動所有人,等朱侯爺一到長安,立刻收監押入大理寺。”


“是。”


王公公和範伸齊齊領命。


皇上又才問範伸,“那丫鬟呢,可有帶進宮?”


範伸還未回答,門外便是一陣動靜。


侍衛攔都沒有攔住,愣是被文王給闖了進來,之後被王公公攔在了門檻之外,文王便開始一聲一聲的囔囔,“你別攔住本王,本王有要緊事要稟奏父皇”


皇上眼皮子一跳,“他跑來幹什麼。”


見其實在嚷得厲害,皇上無奈地一招手,將人放了進來。


文王一進來,便道,“父皇,兒臣查出了一件天大的密謀。”屋裡的皇上還未反應過來,便又聽文王興奮地道,“兒臣這次去江南,親耳聽侯府的那丫鬟所說,當年的秦家還有姑姑,壓根兒就沒有謀逆,都是朱侯爺栽贓陷害,什麼火|藥,書信,統統都是朱侯爺的陰謀,父皇是被他騙了”


那聲音洪亮亢奮。


整個乾武殿裡外,頓時鴉雀無聲。


第74章 第 74 章


第七十四章


誰都知道秦家和長公主, 那是皇上的逆鱗,碰不得更是提不得。


今日卻從文王口中爆了出來。


文王昨日回來後,被朱貴妃的嬤嬤當頭一掌劈暈了不說,之後又被禁在了王府, 文王極度憤怒, 氣自個兒的母妃愚蠢。


一夜過去, 今兒早上好不容易尋了個幾回逃了出來, 想要見皇上的心更為迫切。


母妃被朱侯爺蒙蔽,父皇不會。


文王一路過來, 生怕自己的母妃又派人來攔著他, 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人還未走到皇上跟前, 便噼裡啪啦一陣說完,這才是其一, 還有其二


屋子裡鴉雀無聲。


皇上的嘴角幾個抽搐, 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文王, 手裡的茶盞, 眼見就要飛出去了,卻突然又尋不出一個扔他的理由來。


從文王一出生,他就在開始替他籌劃。


這些年自己為了替他鋪路, 所有的骯髒之事都未曾讓他沾過身,想著將來他若是登基,便不會再像自己,處處被人捏住了把柄。


他留給他了一身幹淨。


可如今瞧來, 幹淨的有些過頭了。


皇上一句, “逆子”才從牙縫中擠出來, 跟前的文王突然注意到了範伸。


“範大人?”臉色一陣激動, 兩步上前差點就要同其來個擁抱,“範大人能回來,真是太好了。”說完又激憤地扭過頭同皇上狀告道,“父皇不知,就因為本王知道了那狗朱侯爺的把柄,在知州府時,朱侯爺便來行刺了本王,若非範大人出手相救,後又舍身引開朱侯爺放了兒臣回來,兒臣怕,怕早就葬身在了江南。”


皇上的怒氣,被這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過了一陣,手裡的茶盞,終於飛了出去,砸在了文王的腳邊,“朕關你禁閉,不讓你進宮,你倒好了,直接跑去了江南,你這個逆子,你,你非得氣死朕不可”


皇上一口氣沒順上來,幾口急喘。


王公公忙地上前扶住了他,“陛下息怒,王爺這不是平安的回來了嗎”


“就憑他的本事,他能平安回來?要不是遇上了範大人”皇上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再看了一眼側過身縮著脖子的文王,氣不打一處來。


可一想到適才他所說,差點將命折在了江南,胸口又突地發涼,一陣後怕。


他要是有個什麼閃失,自己和嬌嬌後半輩子又該如何


皇上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文王卻沒有消停,“父皇,您得替姑姑報仇啊,父皇小時候還曾同兒臣說過,兒臣就這麼一個姑姑,要兒臣好好同姑姑相處,那朱侯爺喪盡天良,竟挑撥離間,冤枉姑父造反,逼著姑姑同其和離,姑姑才不得不跳入了火海”


這回別說是皇上,王公公都聽出了一頭大汗,忙地上前勸了一聲,“王爺”


文王哪裡肯收口,這回不將朱侯爺弄死,他誓不罷休,“且朱侯爺的罪過,不隻這一樁,還有一樁更為駭人聽聞的醜事”


“文兒!”


文王一句話剛起了個頭,朱貴妃及時趕了過來,人還在門口邊上,便是一聲呼斥,“你怎能如此胡鬧。”


文王一見到朱貴妃就頭疼,心裡早就對她生了怨氣,“我怎麼胡鬧了?要不是你,不分青紅皂白的抓人,那兩人也不會”


“你還好意思說。”朱貴妃一聲打斷他,“你父皇將你關了禁閉,讓你在府上好生思過,你竟跑去了江南,你真是,非要氣死你父皇”話說完,不待文王反駁,便吩咐了王公公,“將王爺送回王府。”


整個皇宮,除了皇上,恐怕也就朱貴妃能使得動王公公。


王公公立馬同身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文王被押,滿臉憤怒和著急,出去了還在喊著,“父皇,一定要相信兒臣,千萬別聽母妃的”


文王的聲音一消失,屋子裡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朱貴妃先倒了一杯茶, 八!零!電!子!書 !w!w!w!.!t!x!t!8!0!8!0!.!c!o!m 遞到了皇上的嘴邊,安撫道,“文兒還小,陛下”


“他還小?”皇上正在氣頭上,一時忍不住衝朱貴妃兇了一句,“都十八了,還小,朕像他那麼大”都開始手足相殘了。


再瞧他那德行。


自從文王被群臣趕出了皇宮之後,皇上便在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從一開始就錯了。


自己替他做的太多,才會讓他成為如今這番無用。


如今一瞧,更是愈發肯定了這個想法。


心頭除了悔意,便是懊惱


朱貴妃被他這番一兇,身子往後一縮,便抹起了眼淚,“都是臣妾的錯,沒能教好文兒”


皇上聽她一哭,回頭便見那抬起來拭淚的手腕上,傷口還未愈合,心頓時又軟了,輕聲道,“朕沒有要怨你”


這番一鬧,屋內也就隻剩下了範伸。


待皇上和朱貴妃的情緒穩定了下來,皇上才想起了起來,對範伸招了招手,“範大人還有傷在身,先回去歇息兩日,不急著來上朝”


範伸剛告退了出去。


朱貴妃也跟著起身,同皇上道,“臣妾還是去看看文兒,那孩子是被咱們嬌慣了十幾年,一時半會兒哪裡又能扭轉的過來”


皇上還有一堆的事情要處理,也沒留她,“嬌嬌費心了”


範伸從乾武殿出來,腳步放的比往日要慢。


等出了乾武殿,正要坐在馬車,身後便傳來了朱貴妃的聲音,“範大人。”


範伸回頭,喚道,“娘娘。”


朱貴妃看了他一眼,上前兩步,笑了笑柔聲道,“聽說範大人在江南,救了我兒一命,本宮感激不盡。”


“應該的。”


範伸自來說話便是如此。


對這宮裡的誰都一樣,又冷又硬。


朱貴妃知道他是皇上的得力下手,一般沒事,也不會來招惹他。


今兒個特殊,她必須得來一趟,“本宮也有好些日子沒見過侯夫人了,大人回去帶個話,侯夫人哪日得空,本宮定要上門當面感謝”


“娘娘若是想見家母,可隨時宣進宮,不必屈尊移步。”範伸臉色沒有一絲波動。


朱貴妃捏著帕子,看了範伸一眼。


這輩子若不到萬不得已,她還真不願意同這樣油鹽不進的‘殺手’周旋,也懶得同他兜圈子了,直接問道,“文兒年少,不知輕重,既然大人當日也在場,可知王爺今日同陛下說的那番話,有幾分真假?”


朱貴妃這話,大有來頭。


來之前,她並不知道範伸和皇上說了些什麼,她是止住了文王,但不知道範伸說了多少。


但以適才皇上的反應,似乎並不知情。


範伸也沒拐彎抹角,“王爺心性秉直,不會打誑語,娘娘不必懷疑王爺。”


範伸說完,沒再停留,“臣先告退。”說完轉身上了馬車。


朱貴妃立在那良久,也沒參透範伸的話。


要朱貴妃去皇上面前掉幾滴眼淚,唱首小曲兒,跳幾段豔|舞,她不在話下,同後宮的一堆嫔妃們搶一個男人,她也從不帶輸的,可她一碰到朝堂上這幫子說話拐了十八條彎的人,就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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